走出兵器室，外麵居然已經天黑了。包括蔡翔在內的其他人都已經回家，那個在加練的家夥，居然是向來懶惰的蕭胖子。
這是……我在房間裏呆了那麼久嗎？林陣看了眼手表，愣了一下。
蕭胖子拉起了一根繩索，一百八十斤重的他仿佛一隻發胖的兔子，故作輕柔地在繩索上來回掠動。
因為白天看到我挑戰天武神被觸動了？林陣笑了笑，沒有驚動對方，小心地離開。
蕭振眉忽然對他的背影道：“我們的目標是冠軍嗎？還是別的什麼？”
林陣停下腳步，低聲道：“我隻是不想被人看不起。即便是武神，也不能欺負我。冠軍如果有用，那就奪下冠軍！”
“想要連武神也不怕，我們的路有點遠啊。”蕭振眉出神道。
林陣說：“是啊。看不到盡頭。但那種一眼能看到底的路，有什麼好玩？”
“你知道自己變了嗎？”蕭振眉並不清楚林陣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但他印象裏，自己剛加入武道社的時候，林陣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性格。
“大概吧。隻是最近遇到的事有點多。你不是也變了嗎？”林陣笑了笑，出門走了。
蕭振眉看著繩索下方滴滴答答的汗水，自語道：“我，隻是不想隻做個旁觀者。”
遠在幾條街外的劍山酒館。
張劍山和關左正喝著酒，看著諸多年輕女生在舞池裏跳舞，白花花的身體，混雜著各種香水味。
低頭看了會兒手機，張劍山道：“最新消息，今天呂天去見了林陣，似乎是為了什麼寶物。”
“你還真是什麼都能知道。”關左笑道。
張劍山說：“多花錢出去，自然能知道的快一點多一點。難道你不關心呂天和林陣發生了什麼？”
“能發生什麼？”關左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他已經喝得半醉。
張劍山道：“呂天指點了林陣幾招，還留下了武學功法給他。傳說林陣給了他重要的東西。”
“你還真是……”關左忽然坐正了身子，他發了會兒呆，問道，“你說呂天得到了什麼？會是天下戟的碎片嗎？”
張劍山說：“林陣和呂天素來沒有瓜葛，林家和呂家，也沒有往來。能讓呂天對其看重有加的，隻能是他手裏有對呂天重要的東西。”
“那就隻能是天下戟碎片了。呂天小子一不好色，二不貪財。這就有點麻煩了。”關左看著舞池裏，女人們扭動的香豔腰肢，“呂天本為少年天才，成為武神後一直在繼續向上攀登。問題在於，呂家的傳承有問題。他們並非呂布嫡傳。”
“世上哪有呂布嫡傳？”張劍山冷笑說，“呂布是死在白門樓的好嗎？之前隻有一個女兒，他也沒有收過弟子。”
關左道：“所以上頭的老爺子們，從來不擔心呂天能夠很快突破瓶頸，要知道有傳承和沒有傳承是不一樣的。”
張劍山道：“那是自然。”
關左道：“可能你不知道，畢竟呂天不屬於雁門的範圍，呂家的根基在九原在雲中郡。據我所知……呂天的修行方法，和普通人不同。”
“怎麼個不同？”張劍山皺眉道，“難道有什麼秘密？我隻知道他是個百年不遇的天才。”
關左笑了笑道：“他確實是天才……我今天也是多喝了兩杯，所以跟你說一下。”
張劍山頓時來了精神，湊近了道：“洗耳恭聽。”
關左道：“呂天是呂家百年不遇的天才，也號稱是並州三十年一出的天才。”
張劍山笑道：“對，咱們並州上一個那麼厲害的是你呀。但我們私下覺得也許再過二十年，你老幾歲，他大幾歲。你就打不過了。”
關左摸了摸胡子，搖頭道“不要扯開話題。呂天確實是天才，但是你們不知上頭擔心的是什麼。”他壓低聲音道，“就是武道協會的那些老怪物在擔心什麼。”
張劍山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他確實知道呂天不受司隸高官的待見，但這個打壓的原因還真不知道。
關左又壓低了點聲音道：“上頭擔心，他是兵器之子。”
張劍山輕輕吸了口氣，兵器之子在大漢皇朝是一個禁忌的名詞。因為四十年前，曾經有一批特別厲害的武林天驕在四川出現，他們打破了皇朝的重重壁壘，甚至揭竿而起奪城造反。那一段禍事被抹煞於史料。新一代的少年人都不知道，蜀地那些造反的人就是兵器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