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緣深緣淺(2 / 2)

是不是他們我不確定,但是這一次我去靠山縣郊,喬叔卻是那邊的人……

我沒事,我的意思是如果靠山縣郊的基地暴露了,那麼就要提前做好準備了。江家人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趁著現在,就將與他們合作的另外一股勢力拔掉,剛好他們也犯到了你手上……

我在喬叔那裏的時候,看到了他手腕上麵緬境的梵文,這個殺手的手腕上麵也有,應該是同一批勢力。看報紙了嗎?昨天美人魚的演唱會上發生混亂,應該是他們已經察覺了我的下落,要先下手為強。

而我們既然對那幕後的雇主不明,何不就順藤摸瓜,我會讓人拿演唱會的事故來說事,你們那邊跟著那個殺手,端了他們窩的時候,幫我留心看一下有沒有關於靠山縣郊基地的事情。”

車子裏麵隻聽得到顏如玉的聲音,低啞的溫和,與千裏之外的人對話,就好似那人近在眼前一般,一問一答,極其的和諧。

黑子和沉默一個看著窗外,一個盯著地麵,卻沒有時間來感歎顏如玉短短半個小時裏麵就把思路理得通順,指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顏如玉發覺到如同豹子一樣警戒起來的小安,意識到了什麼,匆匆對著另外一端的人說了一句:“老龍要醒了……”

還不等她掛斷電話“嘭——”的一聲,急速行駛的汽車被爆了油門,盤山路上卷起一道移動著的衝天火花。

失控的“火龍”打著卷兒的衝破護欄,順著綠化地麵掉下了山路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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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衝天喪炮最後一聲落,細雨霏霏裏麵,山坡之上的紙錢被雨打濕,晚風夾著細雨,一個土堆代表著一條人命的入土為安。

許瀚海忽然抬起頭,透過按著墓碑的墳土堆,看向遠處煙雨裏麵的青山。

“小叔……”王素芳哭的泣不成聲,手中的雨傘落地,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之前,及時的被許瀚海的扶住,讓兩個縣郊中的大嬸扶著。

來的都是縣郊裏的老人,年輕人大都和許祥林一樣外出打工去了,留下老弱婦孺,既然死者已經入土為安,安慰上一兩句:“年輕輕的娃子,可憐哦……”

終究是別人家添的新痛,不是當事者,永遠也無法明白。

就如王素芳這個新嫁兩年的媳婦成了失去丈夫的女人,許瀚海伸手摸著沐浴在細雨中的墓碑,另一隻手摸在了心口的位置。

這是怎麼了?許瀚海按著心口,似乎有什麼快要失去,慌而空洞的蒼白可怕,這是怎麼了?

許祥林與他,不過一個縣郊子的人而已,知己?算不上,朋友?這人的老婆正是給許瀚海破了童子身的。

可是為什麼……

“海子?”

許老爹上了供果,便和縣郊民們一起轉身安慰了哭成了淚人兒的王素芳幾句,便要離開,走了兩步卻發現自己兒子沒有跟上來,轉身喊了他兩聲。

許瀚海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青山,轉身跟在許老爹的身後。

倒不是許瀚海不想要安慰一下王素芳,隻是失去丈夫的女人門前是非多,王素芳剛成了失去丈夫的女人,縱然許瀚海千般風流,萬種花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當著拜祭的縣郊民們和許祥林新墳麵前跟王素芳有曖昧的。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種不安。

“海子?怎麼了?”許老爹似乎從醉酒清醒之後,又恢複成了原來那個深藏不露的許大夫。

而此刻自己兒子的異樣還是讓他留了心,問了一句。

許瀚海捂著心口的手放下來,看著已經三三兩兩撐著油布傘走遠的的縣郊民們,許瀚海第一次對自家老爹問起:“爸,你說顏如玉走到哪兒了?”

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會問這個問題,許老爹目光微微有些錯愕,然而轉瞬就變成了一抹複雜,隻是許老爹沒有追問自家兒子怎麼這麼問,隻是轉身,輕不可聞的說了一句:“大概,已經走遠了吧。”

走遠了……走遠了啊!

許瀚海走在離開縣郊子的汽車站裏麵,旁邊是容色憔悴的王素芳,將手中的一兜橘子遞給她,許瀚海忽然想起,上一次就是在這站台裏麵,汽車上麵,他遇見了讓他十分喜愛的像是天使一樣的小丸子,而後是顏如玉的信,如今他離開靠山縣郊,卻已經跟顏如玉見過了麵,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