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的人似乎很多啊!”許瀚海看了一眼登記,發現在他之前已經有幾十個人的名字登記在冊,看時間是七點多,似乎還沒有離開。
其實許瀚海也就是隨口這麼說了一句,卻不想年輕護士卻撇了撇嘴:“是挺多,現在還沒走呢!”
許瀚海寫字的手一頓,很明顯這漂亮護士臉上帶著的是鄙夷,許瀚海摸著下巴,難不成他的魅力指數不夠?
順著漂亮護士的眼光,許瀚海才發現原來他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不夠的笑了,稍稍猜測的說:“來得是農民工吧?”
本來想要調戲美人來著,不過很顯然,許瀚海沒心情了。
年輕護士懶得搭理這個寒磣的“農民工”,抬手看了看表,“啪”的一下,將頂上的熾光燈的總開關關掉。
“燕姐,這燈要留下一排的,走廊雖然有陽光,可是廁所之類的現在還有點暗……”抱著一疊表格報表走過來的護士,濃眉大眼的偏生帶了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有點兒“書呆子”氣,聲音也怯怯的。
許瀚海不記得這兩個人,卻依舊有些興致的慢吞吞的簽寫登記表,打算看場免費的好戲。
“書呆子,囉嗦什麼?半個小時後還不是要關。”年輕護士瞪了一眼,低頭拿了一個指甲修開始打磨自己的指甲。
芊芊玉手對於男人來說就像是第二張女人臉般的誘惑。
書呆子咬了咬牙,堅持這說:“可是有些年紀大的病人本身眼睛就不好,如果……”
“行了行了,閉嘴吧你!我張燕什麼時候要你秦淑來教著做事了?有空還是看你的書去吧!”
張燕說著,就連值班台上的燈也“啪”的一下關了,趾高氣揚的抬了抬下巴。
高瓦度的可以在漆黑夜晚將醫院走廊映照得如同白晝的熾光燈一滅,也伴隨著年輕護士一天工作的結束,隻需要在等半個小時,便會有人來接替她。
隻是值了一晚上班,張燕早就困得睜不開眼了,更是沒心情跟這個同事囉嗦:“行了行了,幹你的活去!”
現在的張燕也就是在磨時間了而已,秦淑看了看她,終究沒有再說什麼,將拿來的表格分門別類的放好,這才看到裝模作樣在填表格的許瀚海。
許瀚海填的慢一來是因為他故意磨時間,二來也是……
果真,一張嶄新的登記紙張放在了許瀚海的麵前。
許瀚海故作不知的抬頭:“這是?”
“不好意思,你的登記表格填錯了……”秦淑露出個靦腆的笑容。
哎,這年頭太過靦腆了會被人欺負死的啊!許瀚海感慨,他自然知道那個叫做張燕的年輕護士壓根就是渾水摸魚的,之前來登記的表格用完,便隨便拿了一張來充數。
身為曾經的主任的許瀚海也是從護工做起的,自然知道,不過……菜鳥一枚的許瀚海卻不應該知道的。
將錯就錯,也算是摸了一次人事吧。
“你叫秦淑?”許瀚海麻利的填好了表格,抬眼正好看到書呆子端端正正護士服上麵的工作牌,不由得笑了。
“啊!”秦淑愣了一下,靦腆的點點頭。
“謝謝了。”
“切!”張燕不屑的冷笑,眼睛看著窗外從如墨般的漆黑深夜轉換白日,一夜未眠的,即便她年輕,可是值了這麼一晚上下來,也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無聊地翻著當天剛送來的新聞報紙打發時間。
其實這種正規的新聞報紙並不適合打發時間,不過好在裏麵特含了娛樂版。
“你知道今天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農民工來嗎?”許瀚海對這事其實也不放在心上,隻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個人,故意在這兒磨點時間罷了。
張燕懶得搭理許瀚海,再一次打了個哈欠。
秦淑友好的笑了笑,小聲解釋:“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找院長的……”秦淑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去翻之前的登記表。
許瀚海趁這個空問張燕:“美女,這演唱會是在哪開的啊?”
“問什麼,你買得起演唱會的門票嘛你……切,就算買得起,演唱會也不在這兒!”女孩子總是喜歡被人誇的,許瀚海的話讓她臉上的帶起了笑,卻故作不在乎的翻了翻報紙:“想看就自己去買報紙看被,這麼幾張紙都買不起啊。”
張燕說著,目光卻還是看著娛樂報麵,眼睛因為激動而睜大。
許瀚海瞄了一眼報紙,熟悉的臉,即便是在二十年後也是大紅大紫的影後級人物,現在看來卻有幾分的稚嫩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