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愣在原地。
那個人——
他走進虛空,一下子就不見了!
這到底是鬼還是什麼?
等等!
這裏不是永夜麼?
雖然大家都是鬼,但我完全做不到這樣的事啊!
他又回想起剛才對方沿著牆壁走了一圈的事,再聯係對方說的話,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他走到窗戶邊,掀開窗簾朝外望去。
外麵是一片空白。
——沒有營地,沒有村子,沒有樹和機甲,沒有任何人,隻有無邊無際的空白。
隊長背上的冷汗都要流到褲腰帶裏了。
他倒退幾步,踉蹌著跌坐回椅子上,哆哆嗦嗦的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幾口,失神的喃喃道:
“鎮定,老楊,你是隊長,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連續猛吸了幾口煙,這位隊長終於緩了過來。
——那個人說了,自己可以提一個要求。
也就是說,自己守著這個少年,其實對自己是一件好事。
不必擔心。
是的。
就是這樣。
但是很多凶惡的家夥,在殺人之前也會故意表現的很友好,這是為了讓對方放下防備心。
一想到這一點,隊長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整個人仿佛都抽緊了。
嗡——嗡——
又一陣莫名的動靜在房間裏產生。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無法辨別的響聲。
隊長僵坐在椅子上,把煙抽完,又點上一根,剛吸兩口,那動靜忽然變的更響亮,以至於再也無法假裝聽不見。
隊長漸漸再也坐不住。
房間裏是真有動靜,這一點無可置疑。
隊長站起來走了兩圈,廚房廁所都看過了,就連房頂橫梁都看了一遍。
但那種動靜的源頭卻始終沒有找到。
隊長一邊擦著汗一邊走回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
“我應該去完成采摘任務的——我發誓,再有下次,我一定帶頭去幹活。”
“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的頭被刀砍下來。”
他剛說完,虛空突然一動。
隻見一抹青銅色的厲芒飛落在他麵前的空地上,發出“奪”的脆響。
一把刀!
果真來了一把刀!
這把青銅刀穩穩的插在他麵前,似乎因為來勢太猛,刀柄還在不斷地搖晃著。
——看上去就像是要來斬他一刀。
隊長嚇的都要尿了。
但他還來不及做任何事,就聽見空氣中傳來“唰”的一聲響。
一柄血色長刀穿透虛空而來,輕輕紮在那柄刀旁,與之並列成行。
“刀兄!”
隊長軟軟的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在地上,連連行禮道,“兩位刀兄,我說的是下次啊,下次我一定去采摘——再說斬我用不著兩柄刀吧,一柄也就夠了啊!”
兩柄長刀漸漸停止擺動,再無任何動靜。
隊長一時也不知道是該繼續跪著,還是站起來。
為了安全著想,他索性就繼續跪著。
房間再次恢複了寂靜。
不同的是,這一次,隊長就沒那麼舒服和安逸了。
時間慢慢流逝。
不知怎麼回事,廚房的水龍頭再次開始滴答滴答作響。
隊長跪在地上偷眼去瞧那兩柄刀。
刀不動。
他猶豫了一下,正要起身,忽而聽見窗戶邊傳來一道女聲:
“奇怪,你跪的好好的,為什麼又要站起來?”
隊長呆了呆,慢慢轉頭望去。
一隻雪白的貓叼著一本卡冊,剛剛竄進屋子裏,正用長長的尾巴去撥弄窗戶的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