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疑惑的說下去:“它們明明那麼強大,卻隻是放出最基本的力量來征服這個世界……難道是怕引起其他存在的注意?”
水樹猛然望向柳平。
柳平麵無表情,直麵著她的目光道:“所以這裏一定有秘密,你需要早做決定。”
“我?做什麼決定?”水樹笑道。
“如果你想窺探這種秘密,就要做好時刻會被抹滅的準備,因為秘密總是伴隨著風險,特別是事關那種強大的奇詭存在。”柳平道。
水樹斂去笑容,陷入沉默。
時間漸漸流逝。
她終於開口道:“柳平,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一名修行者,因為各種原因在永夜中醒來,然後一路探索時代過去的秘密,抵達了此刻。”柳平道。
“不,這隻是你這一世,我想知道你曾經在奇詭之中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柳平歎了口氣,說道:“後麵的事都是我的私事,如果你僅僅是想看著我死,那麼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離開吧。”
水樹道:“我必須告訴你,在火之法則承認你之前,我都在全力支撐著整個奇詭儀式,無暇幫你做任何事。”
“我完全知道,所以呢?”柳平問。
“也許你不信,但一開始我之所以急著離去,是怕我複活的事引來了死敵的關注,而我說想看著你死,是已經被契約束縛,隻能留下來,所以想在最後償還你的人情——”
水樹顯得很焦躁。
柳平卻輕輕點了點頭。
在當時救下她後,她沒有對自己出手,而是立刻就要離去。
隻聽水樹繼續說了下去:
“現在整個儀式走向平穩,按說我已經完成了契約,確實可以離去。”
“是的。”柳平道。
“但是我若離開此處神柱,回到奇詭的界限之上,依然將麵臨死敵的追殺,我打不過他們。”水樹道。
“這裏也很危險。”柳平道。
“對,我已經看到了那些蟲子,它們就算在奇詭之中,也沒有什麼存在敢惹它們。”水樹道。
柳平閉上嘴,隻是看著她。
現在是她做出最後抉擇的時刻了。
“我——在奇詭之中,從來沒有人幫過我,原本已經戰鬥至死,但你幫了我——”
水樹在房間裏來回走了一遍,毅然道:
“我回去也沒有活路,倒不如賭一把!”
她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一輪迷蒙的光,這些光聚成圓形,在她身周具現成無數奇詭的符文。
無邊的風與水光之中,她輕聲道:
“作為儀式的發動者,我是沒有辦法參與到這個世界中來的,但我尚有一法可施,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戰友!”
“你的條件。”柳平問。
“與我並肩戰鬥,能救我時,盡量救我一命。”水樹道。
“沒問題。”柳平道。
水樹雙手合在一起,低吟道:“至高的命運法則,我臣服在你腳下,獻上我所有的奇詭之力,請為我續上一條斷裂的命運之線,讓我棲身於此世界。”
虛空中落下重重光影如畫屏,次第展現在她的麵前。
“這是幹什麼?”柳平問。
“我要拋棄過去,成為這個世界的人了。”
水樹看著柳平,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樣一來,我的敵人將再也找不到過去的我,但我也將成為無比脆弱的人類。”
“就像我。”柳平道。
“就像你。”
“那麼,希望我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