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即便武功達到神鬼之境的歐陽長風等人,也未必有過洗筋伐髓這種過程。這並不是修為就能得到,更是一種莫大的福緣。
也有一些自恃武功卓絕的武林人士,不經過任何法門,利用自身武學強自洗筋筏髓,最終結果要麼走火入魔癲狂身死,或者經脈爆裂而亡。
以武學引導洗筋筏髓,放眼天下武學,唯有少林寺的《洗髓經》能達到這種效果。
隻是不知,僅憑一條冷血的綠蟒蛇膽,又如何能讓葉暮晨曆經洗筋筏髓的過程呢?
葉暮晨在受過一番烈焰般炙烤的痛苦後,卻又感受到一種如被冰封的寒冷,口中直哈冷氣,毛發驀然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不一會,麵色陣紅陣白,全身時冷時熱,葉暮晨就在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快感中足足感受了一個時辰。
天近黃昏,金霞萬縷,美麗的大森林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外衣,偶有幾聲猿啼獸吼,打破了這安靜祥和的幽穀。
又過了一個時辰,渾身惡臭的葉暮晨從打坐中幽幽轉醒,滿臉尷尬的望著身上的髒東西從地上站起,婉兒連忙捂住口鼻,嬌嗔地看著他:“葉大哥,你趕緊找個有水的地方洗個澡,不然我和虎哥都嫌棄你。”
白虎也通人性般,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惹得葉暮晨哭笑不得。
天色漸晚,太陽漸沉入西方地平線,大森林即將被陰影吞沒,銀月慢悠悠的升上天空,葉暮晨忽然產生一種錯覺,兩側最高的山丘像是兩條巨大的臂膀,伸向天空明月,日月精璞瑞氣直瀉幽穀寒潭。
明月掛寒空,光徹寒潭底。
白虎如綢緞般黑白相間的皮毛,在星月精氣的照耀下亦閃著聖潔的光芒。這時候,白虎突然叼著葉暮晨同時‘撲通’一聲撲進寒潭。
以至於連旁邊的婉兒也沒反應過來,葉暮晨和白虎在潭水中不見蹤影,處在水裏的葉暮晨心中對白虎又是一頓痛罵,卻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這潭水反而沒有了白日的寒冷。
潭水無比渾濁,各種未知的生物散發出詭異的光澤,一人一虎潛入潭底深處,越往下水壓越大,葉暮晨自從洗筋筏髓過後,渾身毛孔似乎也連著感官一起呼吸,那種感覺讓他無比欣悅。
突然,一股巨大暗流自下麵陰暗深處向他卷來,令他欲罷不能,不由自主的被吸過去,好在白虎眼疾口快,連忙咬住他的衣襟。
黑暗的陰影深處,一口長達丈餘的銅棺橫陳在暗流的礁石旁,銅棺上長滿了濕滑的苔蘚,整體黑黝,看不出置放水底多久,卻讓葉暮晨感覺似亙古長存。
而整個棺麵被一條粗如而臂大的鐵索捆綁的結結實實,鐵索的的另一端在一塊凸起的堅岩上牢牢的纏了數圈,石棺古樸無華,卻充滿了歲月的神秘感。
白虎遊到堅岩邊將葉暮晨放下,此刻不用白虎提醒,葉暮晨也知道要做什麼,它將纏繞在礁石上的鐵索解下,一人一虎吃力的拉著石棺向水麵遊去……
等待在寒潭邊的婉兒不停的用手搓揉著自己的裙擺,芳心焦急的望著水麵,森林的黑暗中傳來陣陣獸吼,更令她既擔心又害怕。
水聲嘩啦而響,葉暮晨和白虎終於在水麵出現,他們嘴裏和手中各自拉著一端鐵索,遊到岸邊後使勁的拉扯著,銅棺終於浮出水麵,人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沉重的石棺拉了上岸。
婉兒走到他們身邊,忐忑不安看著他們銅棺從水裏拉出,直感覺今日的遭遇,讓她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有些心驚肉跳,大驚失色的道:“葉大哥,這水底怎麼會有棺材?”
“或許是某位前輩葬身之處。”葉暮晨看了一眼夜空,一縷烏雲悄然遮住了皎潔的皓月,葉暮晨忽然產生一種難以言妙的怪異感覺,似乎這口銅棺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