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思君不識君
那侍衛接過地圖,卻不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喜愜身後歸然不動,喜愜見銘涇臉色不好,料定也是因為關莞和晉謙之間曖昧的樣子,說起來她也覺得疑惑,之前雖然晉謙和關莞親密,卻從不曾在她們麵前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樣子,而今日如此刻意,究竟是表演給大公子看,還是另有其人,不過這讓喜愜更好奇的卻是關莞的身份,為什麼銘涇一定要找到她,在關莞似乎完全不認識銘涇的情況下。
不過也隻是疑惑,喜愜在晉國的日子太久,很多齊國的消息她也隻是知道個大概,她不知道關莞就是之前在齊國各種作為的關莞,所以對這一切的事情都連接不上,不過超和宇昌卻是明明白白一路看下來的,所以就算是銘涇不表現出來,他們兩個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他們既不願意相信關莞真的是晉國的細作,可是又想不通到底是因為什麼,讓關莞對他們不聞不問,甚至是一個眼神也不看過來。
超瞥見喜愜那邊接過東西的侍衛退出大堂,似乎朝著茅廁走去,於是也起身低低說了句我去茅房,就跟了出去,超留意身後沒有人跟上來,卻還是擔心會有人在暗中窺視,於是假意漫不經心地走進那人隔壁的茅房。
不消一會兒,就發現有一張布條從隔壁茅廁塞了過來,超了然接過,就聽到那邊提褲子的聲響,然後開門出去,超打開手中的布條,發現是一張女子用的手絹,上麵詳細地繪著地圖,甚至標注了侍衛的巡邏時間,超大喜,將布條塞在衣服裏,不動聲色地上完茅廁出去。
果然在出去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他也不點破,徑直回了位置,那跟在超後麵的人見他並未見特別的人,也未與人交談,於是不再多留意,就退了下去。
關莞一心在想怎麼躲避晉謙的親熱,她平日裏和晉謙相處極其輕鬆,因為晉謙不會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輕易對她有所要求,但是今夜晉謙卻像是著了魔似的,一開始或許她還能自我安慰是晉謙在演戲,可是越到後麵她覺得越來越不自在,似乎有一道目光從遙遠的地方射過來,讓她覺得有些坐立不安,她朝著前方張望,卻被晉謙挑逗的手指扳回臉頰,而後在臉上印下一吻,關莞內心焦躁,又被灌了幾杯酒,頓時覺得十分困頓。
她勉強朝著晉謙笑笑,剝了一隻香蕉喂給晉謙:“晉謙,我覺得頭好疼,大概是有些醉了,我怕待會兒失禮,不如我先退下了。”
晉謙一愣,關心道:“沒事吧,是頭暈麼?還是覺得身子乏?”
關莞扶了扶額頭,臉上有些蒼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是覺得身上難受,一陣熱一陣冷的。”
晉謙見關莞額頭上浮著細細的汗珠,知道她前段時間剛剛痊愈,這期間又讓他灌了不少抑製記憶的藥,瞬間有一絲愧疚升上來,於是點點頭:“大概是吹了風受涼,這就下去吧,我差人給你熬點薑湯,可別凍壞了身子。”
從晉謙的語言裏,關莞感受到了濃烈的關心,心裏一暖衝著晉謙笑笑,“我知道了,你也少喝一點,朝廷日日都有事情,你最好不要太累。”
晉謙大為受用,覺得俯身在關莞額頭上親了親,虛扶了她一把,關莞退了下去。
見到晉謙吻關莞,銘涇手一顫,酒灑了一半,就在這時候,身後的超遞了一張手絹給銘涇,假意替他擦灑出來的酒,順勢就將手絹遞給了銘涇,早在超給他遞手帕的時候銘涇就注意到了手帕上奇異的圖形,銘涇喝完酒,將手絹放進袖中。
關莞從後場施施然離開,銘涇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正要起身,被身後的超一把按住,一時衝動的銘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犯下大錯,這樣冒然起身去追,不一定能追到關莞不說,反而讓兩國的關係陷入一種僵局,於是也就強行按捺下來,和身邊的人敬酒聊天,饒是心裏再著急,也假裝沒事兒人一樣。
到酒酣時,場上已經是一片歡鬧,不論臣子主人都因為喝了酒之後頗為放得開,身邊陪著一兩個美豔的小妞,早已不顧及其他人,這個時候銘涇假意有些醉了起身,朝著大公子和晉謙打了個揖:“人有三急,我去去就來……”
銘涇出來之後徑直去了茅廁,超跟著出來解決掉了跟在銘涇身後的尾巴,默默地回到席間,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這邊,剛進廁所的銘涇就迫不及待地將手帕拿出來,待看清楚是去關莞處的地圖,更是覺得滿心都是歡喜,他默默記清楚地圖的路線,這才假意出恭之後出來,見身後沒人跟著,於是一閃身,就循著地圖上的標記走向了王府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