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們吧。”傅玄看也不看兩人,隻看著趙無病道。
“什麼!”最驚訝的不是趙無病,二是那兩人。
他們想不通,突然出來一個厲害角色,本是公子的傅玉書對他恭恭敬敬,而他卻稱一個小書童為公子。而且小書童的狠辣言辭還沒有從耳邊消散,現在他竟然要放了自己二人?
“公子說放,那就放了你們二人吧!”趙無病回頭對二人道。
馮祿兆和三娘深深地看了傅玄一眼,攙扶著走了出去。
門外的人都讓開一條路,趙無病說放,就沒人敢再為難他們,否則不是拍傅家的馬屁,而是在拍傅家的臉。
看著二人的背影,傅玄有些感慨。他們二人沒有因為獲得想要的藥材,後來又得知這種藥材根本不對他們開放而生出怨憤之心。又因為傅玉書的一句撩撥,加上長期以來對勢力子弟的不忿,一怒之下拔劍相向。這其中的對錯,實難分出。
而馮祿兆的那一句“讓他們也嚐嚐啞巴吃黃蓮的滋味”,更是說明了他們經常受欺辱的境況。小人物的生存都不易,傅玄在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他們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三娘與馮祿兆之間並沒有愛情,他們不過是一對兒可憐人在互相扶持罷了,這也許要比許多愛情都強的多。
若是正麵爭鋒,傅玄絕對不會留手。因為世事難分對錯,卻以可以成敗論對錯。
自己要不是穿越到世家公子的身上,再加上萬靈奪命劍氣,又怎麼敢說不會和他們一樣呢?殘酷的世界,每一個努力的個體都值得尊敬。
回到府內,傅玉書被趙無病打發走了,他帶著傅玄來到一處露天平台。
當隻有他們二人相處時,趙無病也不再叫他公子,自己也不再自稱屬下。他現在更像一位長輩,在麵對自己灌注了全部希望的晚輩。
趙無病手上的劍再次消失,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他背著太陽站著,整個人隻剩下了一片陰影。
傅玄知道他帶自己來這兒一定是有目的的,沒有主動說話,在等著他開口。
正午的日頭正烈,陽光曬的傅玄背心濕透,而趙無病所在的地方還是一片黑暗。站了這一會兒,他就像一個不會動的木樁,一絲搖動都沒有。
傅玄見他說話,也不離開,反而擺起了天柱劍樁的架子。
呼吸綿綿,彙氣血於檀中,吸輕靈之氣將精血濁氣壓入四肢百脈。傅玄再次變成了一隻磨盤,將身體弓成大山。以脊梁為軸,肢體為峰,將不動如山的厚重感體現的淋漓盡致。
“咦!”趙無病驚訝的歎了一聲,目不轉睛看著傅玄的動作,似乎想從中看出些特殊的東西。
練習樁功的時間沒什麼限製,短了沒效果,長了反傷身。隻要根據身體掌握好這個度,就可以獲得巨大的提高。
半個時辰後,趙無病看傅玄收功,問道:“你這樁法哪來的?很有意思,可惜一旦修行元氣,就不能再用了。”說完一副惋惜的表情。
傅玄愕然,不禁問道:“為什麼?修行元氣難道和站樁有衝突嗎?”
趙無病道:“不是樁功和元氣修行有衝突,而是你練的樁功和元氣有衝突。”
“嗯?”
知道傅玄不明白,他繼續解釋道:“你練的樁功是把身體包括氣海內所有多餘的精元都化成血氣,融入自身。這樣身體素質會大大提高,但無法修煉元氣。”
“無法修煉元氣!”傅玄一驚,沒辦法修煉元氣?他看藏功閣的注釋寫的是“不修元氣者”,可沒說練了以後就不能修煉元氣啊?
趙無病看他緊張的樣子,笑了笑道:“不是永遠無法修煉元氣,而是兩者不能同時修煉。元氣儲存在氣海,零散遊走於身體各部。你把所有精元都練成氣血,元氣得不到補充,時間一長就都散了,想要恢複就隻有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