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我還沒死?有人救了我嗎?這是哪裏?”傅玄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像感覺不到自己身子的存在。五感混亂,感覺好像有個人拿個鞭子抽他,他也隻能像陀螺一樣旋轉。
耳邊依稀傳來低聲的啜泣聲,隻是聽覺尚未恢複,聽不真切。想睜開眼睛,可眼皮似有千斤重,如緊閉的閘門一樣難以撼動。他越想要了解外麵的情況,頭腦就變的越昏沉。終於,他還是暈了過去。
柔軟的流紋錦繡幔帳,華麗的燙金玉雕六柱架子床上,躺著一個十歲上下,臉色蒼白的孩子。寬大的床鋪和瘦小的身形形成強烈反差,更顯得小男孩的憔悴。
船邊站著一男一女,都是衣著考究,雍容華貴。女子靠在男子懷裏,望著床上躺著的孩子,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玄兒已經昏迷了三天了,不但滴水未進,還一直發著高燒。萬一……萬一……那怎麼辦?”
男子輕輕拍著女子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太過擔心,玄兒的病在試過盧神醫的藥後已經好多了。你看看你,都快累垮了。等玄兒醒了,難道還要他看見你這樣?”他輕輕的笑了笑,好讓妻子放鬆一些。
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消瘦疲憊的臉,但依然可見往日清麗溫婉的容顏。她望著丈夫剛毅的臉頰,心中突然安定了許多。多少風雨,都沒有打倒眼前這個男子。仿佛隻要有他在,所有困難都會過去,包括玄兒的病。
男子將妻子哄回去休息,再次來到男孩的床邊。看著長相和自己相似之極的男孩,男子歎了口氣。他之前那麼說完全是為了哄妻子,實際上對於男孩的病情,他沒有絲毫把握。想到那個把自己孩子害成這樣的人,男子的拳頭攥的更緊了。
吱呀!一聲關門後,屋子裏恢複了寂靜,隻有香爐燃起嫋嫋白煙,散發著淡淡檀香。這時,本來在床上躺著的孩子突然動了。他的小手指先是輕微的抖動了下,過了一會兒,他開始緩緩撐起自己,想從床上坐起來。
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打量著這個看起來有些新奇的地方。這間屋子很大,所有擺設都是偏向於古代,沒有任何現代的痕跡。不過即使是屋內的這一套,也足夠他一輩子吃喝了。
傅玄鬱悶的看著自己小了一號的身體。他已經明白了,這不是在拍戲,而是穿越。作為龐大的地球穿越大軍中的一員,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以後小弟一堆,妻妾成群時的美好生活了。
穿越之前,他正在崆峒山旅遊。作為一個在家宅三年,穿襪不穿鞋的宅男而言,旅遊一次,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更何況對他來說,旅遊一次要比一般人更為困難。
傅玄不是主動的宅,而是被動得呆在家裏。他小時候體弱多病,而且總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老人們說,那些是一些人還舍不得走,留戀自己在世間的一切。這些有形無質的東西,隻有天生陰陽眼的人才能看見。而看見這些東西的代價就是:折壽!
磕磕絆絆來到了二十歲生日這一天,傅玄突發奇想想出去走走。由於天生氣血兩虧,全靠母親在家照顧自己,所以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在自己的軟磨硬泡下,家人終於答應了他。
崆峒山是人皇軒轅之師,上古道德之士廣成子的道場。自古以來就是道教名山,洞天福地。想來沒有什麼陰穢邪魅的東西。於是他興高采烈的上路了。
他真的是“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