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皇上和曹瑾瑜都已經深知木蘭就是皇上的事實,但兩人依舊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在沒人的時候,他們會恢複成從前的相處模式,稱呼上也會隨意許多。
就好像現在,曹瑾瑜說“你的夏侯姐姐”的時候,皇上不承認,但也不會反駁。
皇上從善如流的說道:“世子妃,婉玉這是怎麼了?”
“哦,沒什麼,婉玉想去洪家,哭的不行,我就給她想了個辦法。”沒有外人,夏侯曦也隨意許多。
曹瑾瑜聽罷,第一反應是沒辦法接受。“夏侯,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婉玉和洪致遠畢竟曾經是兄妹,你這樣,它於禮不合啊!”
夏侯曦瞥了他一眼,反駁道:“你也說了‘別人不知道’,而且這是皇上賜婚,就算別人知道公主就是婉玉,也絕對沒人敢說一句不行。”
“話雖這麼說,但沒有人當麵講,那背地裏呢?”曹瑾瑜擲地有聲的說道:“背地裏,他們會說洪家不守禮法,洪大人不配當禮部侍郎,更有可能會有人說公主早就和洪致遠有了首尾,甚至珠胎暗結,這些你想沒想過!”
“和婉玉的一生幸福相比,你覺的這些重要嗎?”夏侯曦語重心長的說道:“人言固然可畏,但人這一生短短數十載,活在別人嘴裏太過辛苦。
來到這個世上是我們自己的幸運,與其因為顧忌別人的眼光而憋屈的活著,還不如肆意瀟灑的度過餘生。”
短短幾句話,讓皇上和曹瑾瑜陷入深思。
他們也想不顧世俗的眼光,他們也想在陽光下肆意擁抱,但是他們不敢。
不是害怕自己會被千夫所指,而是害怕對方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受到傷害。
皇上沉默了一陣,問道:“婉玉,如果和洪致遠成婚,會讓你被人唾罵,你怕嗎?”
婉玉想都沒想,聲音堅定道:“皇兄,我不怕,隻要能讓我陪在洪家爹娘和哥哥們身旁,我什麼都不怕。”
皇上看著這樣的婉玉,就好像看見了選擇了另一條路的自己,他怔愣片刻,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他輕聲說道:“皇兄可以為你們賜婚,隻要你幸福,皇兄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他這一生注定得不到幸福,但是,他希望他的妹妹能夠連帶他的幸福一起,幸福的度過餘生。
曹瑾瑜看著皇上的背影,察覺到了皇上從心底發出的悲傷。
他的木蘭,在心裏痛哭,他卻不能像以前一樣將其擁入懷中,更不能出言安慰。
他能做的,隻是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的看著他,陪他一起哭,一起痛。
夏侯曦看著這對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也沒有說話。
她剛才的那段話,不隻是和婉玉說的,更多的,她是說給這兩個人聽的。
漢武大帝在私生活方麵那麼混亂,在當世沒人敢說,在後世,他也是千古一帝。
曹瑾瑜和木蘭是那麼好的兩個少年,夏侯曦不求他們能名垂青史,但願他們能做到不負此生。
她說道:“性別什麼的都不是問題,異性隻是為了繁衍後代,同性才是真愛。
婉玉都能這麼勇敢,虧你們兩個還是大男人,麵對感情還不如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