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座諾大的別墅內燈光照射得澄亮,帶著奢華英倫風的客廳中,此刻正站著幾個人,似乎起了爭執。
“混賬東西,你給我跪下,給雪兒道歉。”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揚著手中的巴掌就要打下去,一雙虎目氣得瞪得老大,連平時的文雅禮儀也顧不得了。
在中年男子的身旁,站著一個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服裝的中年女子,雖已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描繪著精致妝容的眉眼微皺著,瞧著他們眼前的女子,也是他們的女兒,木棉,一臉的失望神情,“木棉,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你就不能讓讓妹妹嗎?”
“夠了,木棉,你鬧夠了沒有,雪兒妹妹那麼善良,你竟然能哪樣對待她。”同樣的,一個麵貌清俊的青年男子,身著著一身嚴謹的黑色西裝,他的眉目十分俊朗,更是有一股貴族的優雅氣質果然天成,隻是此刻他眼中的怒火卻是爆裂的噴湧出來,怒視著眼前他的妹妹,木棉,眼中還有不容忽視的厭惡。
“哈哈哈哈哈哈。”木棉笑著流出了眼淚,望著眼前一個個她所謂的親人,垂下頭,烏黑頭發夾雜著淚水弄花了她精致的妝容,她如今身上穿著的黑色禮裙也仿佛成了一個天大的諷刺,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你們知道嗎?今天也是我生日,二十歲的生日!”
客廳的大門敞開著,涼風吹在身上,不禁的讓木棉有些瑟瑟發抖,可是身體上的寒冷又怎抵禦得過心裏的涼。
她木棉才是木家的女兒,家裏唯一的女兒,可是從木雪來到這個家的哪一刻什麼都變了,木雪她是木母的一個好友的女兒,從小父母雙亡,木家夫妻本著可憐接她進了木家,當幹女兒。
木雪有些令人憐惜的清秀麵容,身子瘦弱的仿佛風吹就倒,一雙澄澈明亮的大眼睛十分純淨,仿佛直直的能忘進人心窩子裏去,一張小嘴總是能說出最軟糯動人的話語,剛剛進門,便很是討人喜歡。
木棉再次望了望眼前令她陌生而熟悉的父母,已經不知道曾幾何時,他們的目光中再沒有寵溺,隻有厭惡,深深的厭惡,而木雪則是被視若珍寶般的寵著,含著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木雪永遠是對的,她永遠是錯的,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給雪兒道歉,你怎麼能這樣對雪兒。
最大的諷刺莫過於她與木雪同一天的生日,而這十年他們總是為了木雪熱烈的慶祝生日,卻忘了她是哪天過生日,哭過,鬧過,平靜過,最後都冉冉歸於絕望了。
木雪摔跤了,責任再她,因為沒有保護好她,木雪流淚了,責任在她,因為就是認定了是她欺負木雪,木雪受傷了,也被認定就是她弄的,木棉覺得大概她這一生也都歸於絕望了。
望著眼前一臉厭惡的三人,木棉笑了,笑得決絕,“木雪會哭,可是你們忘了我也會哭,木雪會受傷,你們卻忘了,我也會受傷,會怕黑,會孤獨,我才是你們的親女兒,親妹妹,這十年的孤獨我受夠了,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們真的是我的親人嗎?”
麵前的三人聽見木棉的話語,眼神略有動搖,隻是在聽見一聲軟糯的女音時又歸於堅硬了。
“姐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呀。”木雪櫻唇微張,一雙清澈的眸子滿是啞然,她穿著一身純白的泡沫蓬蓬裙,精致秀麗的娃娃臉更是使得她看起來如同一個不諧世事的小公主般,此時這位小公主眼睛裏都杵著瑩瑩淚水,看起來頗為動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