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流星在黑幽幽的夜空劃過一道神奇的弧度,像織女拋出的錦線,轉瞬即逝。
一陣軍用裝甲的轟鳴聲倏地打破了山頂的寂靜。
隨即,沉重的車門火速打開,別墅防爆裝置燈也在此刻呼嘯響起,閃著陰寒的紅光。
“快快快……”
“妺璃,妺璃堅持住,已經到了山頂別墅,爺爺馬上,馬上就可以給你換心髒了……堅持住!”
話的老者眉頭緊皺,語氣急促,麵容驚慌。
在他的身後,相繼跨下數名身披白大褂的醫生,均帶著口罩,看不清容貌,但從那焦灼的眉宇間,也不難猜出其誠惶誠恐之心。
哢嚓!
隨著一聲輕響,原本漆黑的別墅瞬間亮如白晝。
眼前一幕也豁然清晰起來。
軍用裝甲車內,一輛醫用擔架車被推了下來,其上躺著一個年輕女子,但已經昏『迷』了過去,氣息奄奄,眉頭卻還始終緊緊的皺著,額上細汗密布。
不言而喻,此女子雖然昏『迷』了,但還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疼痛。
“爺爺?”
幽寂的山頂夜幕下,帶著一縷好奇的女音突兀響起。
從別墅內,走出一個少女,嘴裏招呼著老者,但視線,卻落在擔架車上痛苦不堪的女子臉上,“她居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妺一,馬上去地下實驗室。”
老者親手推著擔架車,從少女身邊擦過,身後的那些白大褂醫生們,趕忙接踵跟上。
少女眉梢微微一挑,漆黑的眼眸中,一汪湖泊泛起『迷』霧般的漣漪,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深邃。
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與自己長得如出一轍之人,就像,雙胞胎一樣。
“妺一,快點跟上。”
身後,老者再次催促,打斷了少女的深思。
雖有疑『惑』,但妺一還是轉身,往地下室方向走去。
……
大睜著一雙杏眼,妺一躺在手術台上,盯著頭頂的無影燈,淡淡的問道:
“爺爺,為什麼需要接受手術的人是我?”
此時,她身上的麻『藥』已經起了作用,緩緩的蔓延至全身,手腳漸漸的開始在失去知覺。
老者身子微微前傾,眼中流『露』的神情讓她不解,似乎很難受,很不舍,很疼惜,也很……感激。
總之,複雜至極。
“妺一,這就是你的命,你生來,就是為了她的生命而延續的。”
老者換上白大褂,帶上醫生帽,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緩緩的靠近著妺一。
妺一微微的側頭,強製喚回大腦最後一點的意識,看著另一邊手術台上躺著的那個與自己完全一樣的女子,“她到底是誰?”
老者已經走到妺一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閃過痛惜,“她是卿妺璃,我的親孫女。”
“那麼我呢?”
妺一緊追發問,“我不是親生的嗎?為什麼她和我會長得毫無二致?”
“妺一,爺爺知道你很困『惑』,但你隻需明白,爺爺始終是舍不得你的,畢竟,十四年的感情……”
老者的話還未完,便被一旁同樣穿著白大褂的眼鏡醫生男打斷:
“卿教授,再不快些動手術,卿大姐隻怕是撐不住了!這是sd-0……妺一姐的使命,現在正是她的用武之地……”
緩緩的闔上眼,卿妺一心底有一抹蒼涼冉起,大腦的意識,也越來越渾噩,麻醉,已經開始侵蝕了她的大腦。
自打她記事起,就在這個像是華麗監獄一樣的別墅裏,從未離開過。
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隻因,這裏有十分關心和愛護她的爺爺。
每跟著爺爺解剖研究,是卿妺一此生最開心的事,隻是,沒有想到,有一,自己也會躺在手術台上被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