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墜落的同時,我反思了一下自己這十八年的行為。
作為新世紀的大好青年,我自詡根正苗紅平日裏從來不做虧心事,坐公交車的時候也很樂於給老人、小孩、孕婦什麼的讓個座。
除了不太熱愛我們家祖傳的音樂爬牆去了中醫,但是在我老媽這朵溫室裏的恐龍花的摧殘下我也兢兢業業練了十幾年,童子功總是不差的。
至於在我追隨我那愛大早上爬山看日出說什麼感受大自然第一縷饋贈的老媽的時候讓我從山上掉下來嗎?我不就是感受著感受著發現了一株野生石斛嗎?不就是想挖出來近距離瞻仰瞻仰它嗎?至於這麼剛好我踩下去的石頭就這麼不堅定的帶著我和我手上的石斛一起來感受這萬丈懸崖的風光嗎?
唉!永別了可憐的老爸,永別了凶殘的老媽,永別了我用來偷學中醫的所有課程和那一張張幫我打掩護的同學們可愛的臉......
希望老爸老媽趁著還年輕能再生一個一心向黨,永不叛黨能好好繼承家傳衣缽的弟弟妹妹什麼的,我這個背叛組織的人能帶著株石斛殉葬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說起來墜崖掉這麼久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嗎?難不成是看我可憐,死之前還給我足夠的懺悔時間,我已經回顧完了,也給出希望了,差不多了吧!接下來解鎖墜崖的正確姿勢來迎接與大地的親密接觸,閉眼“啊.........”
“咚”怎麼好像掉進水裏的聲音,難道我被主角不死定律附身了?睜開眼,轉頭“啊.......”“啊.......說好的水呢?怎麼還在下落,這不科學!!!“十秒之後,終於落地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想念大地的厚實,講真要是沒有我身後的背包就更好了,躺在它上麵有點兒硌得慌。
摔死了還會有感覺嗎?第一次死還真是有點兒沒經驗,難道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痛完這會兒再徹底死絕,我就老老實實閉好眼睛等待天堂(我一直覺得我是屬於會上天堂的那一批人,大概吧...)。
耳邊有腳步聲,現在的鬼差都這麼接地氣嗎?用走的?一分鍾過去了沒動靜,三分鍾過去了還是沒動靜,我睜眼、歪頭看見離我大概一米遠的地方有雙腳以及腳旁邊的影子???
不確定的用盡全身力氣眨了三次眼,轉頭,有太陽???並且它正在向我傳遞這它那來自光年之外的熱量???
再轉頭,那雙腳還在原地,鞋子看起來有點怪怪的,順著腳視線往上看不是褲子,裙子??再往上這服裝看起來也有點怪怪的,再往上是喉結,再再往上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以及這張臉後麵披散的長發。
它可不是普通的頭發,是一頭比德芙還要長還要柔順絲滑的頭發!雖然沒有表情,但是這種高嶺之花禁欲男神的人設,也有可能不是人,簡直對顏控死忠有著無比強大的吸引力。
感覺自己一直盯著人家也不太禮貌,伸手把妨礙自己躺的舒服的背包挪出來。
“咳咳那啥,我是死了嗎?這是哪啊?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天堂啊?我是直接去啊還是你把我的魂什麼的鉤出來再去啊?如果身體不能去,可不可以幫我把它埋了或者燒了?我感覺暴屍荒野不太雅觀,有點影響山榮。哎,你這身打扮是工作裝嗎?你們現在還走古風路線啊?”
“......”
“你們出任務的時候不能與任務對象溝通嗎?”
“......”
“那要是任務對象什麼都不懂怎麼辦?我好像也沒打開什麼自然懂的教程欸!”我眼巴巴的盯著他。
或許是我的視線太過於火熱了,高嶺之花微蹙著眉頭開口了“你是誰?”
“你們手上都沒有任務對象的基本信息嗎?”
“......”
“好吧!我叫文雪止,初雪停止的雪止。”
“你為何會在這裏?”
“!!!你不是看到我從天上掉下來了嗎?我不是摔死了嗎?你不是鬼差來接我去天堂的嗎?”
“天堂是何處?”
“你是鬼差我是鬼差,我也是第一次死我怎麼知道!”
“我並非鬼差”
“!!!你不是鬼差,難不成是天使?”我再次上下仔細打量完他,長成這樣說是天使也有可能。
他一言不發靜默的看著我。
“那你是誰?不會是一個摔死的孤魂野鬼吧?”
“我亦非鬼魂”說完他走到不遠處的石桌旁坐下,姿態優美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什麼?”我翻身坐起麵對著他,動作有點大扯動了傷口,痛!“我擦擦的,你不是死人,你能看見我,還會痛,我沒死?”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既然沒死,那這是哪兒?你是誰?”我四周望了望,這是一片芙蓉花林,正值花期滿目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