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與開始
“咦,鮮uā忘記了嗎?就是很早之前從原來的飼主家裏出逃,被老好人幹也撿回來養的那隻黑的西表山貓呀。”
式一麵將nǎi油巧克力的包裝袋撕開,一麵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我記起來了,就是那隻和式差不多臭脾氣的貓麼……”
鮮uā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慢著——式,莫非你……”
鮮uā的思緒突然被一種不祥的預感打斷。
——她向正將nǎi油巧克力掰成碎塊的式投去微妙的目光。
“怎麼了,鮮uā?你的樣子很奇怪喔。”
式很是無辜地偏偏頭,從沙發椅上慢悠悠地站起,然後、抬手將放在頭頂行李架上的拉杆箱取了下來。
——白蘭地的拉杆箱。
那不是式的東西,而是鮮uā的所有物。
半年前從涉穀109那邊買來的最新款。
箱子保養得很好,表麵甚至沒有一點刮痕。
鋁鎂合金材質的外殼也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
但式卻用一個細微的舉動,將這種“印象”徹底抹殺:
——拇指的指甲沿著箱頂ta密碼鎖的閉合線輕輕一劃。
於是,拉杆箱就那樣以讓鮮uā瞠目結舌的方式自動彈開。
「喵嗚」
從箱內疊放齊整的睡衣中間,一隻可愛的小家夥探出了頭。
——毫無疑問,那就是被式稱作“沫沫”的黑西表山貓。
「喵——」
目不轉睛地盯著式遞去的巧克力塊,沫沫先是搖搖耳朵,然後又湊上去嗅了嗅之後,終於張開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傻蛋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把那隻臭貓藏到我行李箱裏的啊”
因為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漸漸超出心理底線,忍無可忍的鮮uā當即就是一記手刀打向式的後腦。
此時此刻的鮮uā,終於明白了之前那個金發nv子所說的“麻煩”究竟指的是什麼了。
“好疼。”
式手捂痛處,用很是困擾的目光看著做出一副想吵架的架勢的鮮uā。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鮮uā,突然之間的……”
“少給我裝傻,誰允許你把它帶上的呀”
鮮uā生氣地用手指著正原地刨爪子的黑貓沫沫。
“別那麼無情,隻是把箱子裏多餘的空間利用起來啊,而且這隻貓很乖的,既不會隨便抓東西,也不會在你的箱子裏隨意小便。”
式毫無負罪感地聳聳肩,用理所當然的腔調辯解道。
“問題不是在這裏啦——”
鮮uā豎起食指,按上式的鼻尖。
為了不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她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臉頰也因為緊張而憋得通紅。
“……聽好了,式。飛機的乘客艙上是絕對不允許帶寵物進來的,就算辦托運都要事先完成一套很麻煩的檢疫流程,更別說帶著寵物出入境了。簡單點來說,這屬於嚴重違規,被海關發現的話我們可是會被強製遣返回東京的如果因為這個原因旅行泡湯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的,傻蛋式”
要說鮮uā的這句話是威脅的話,那還真有些氣勢不足。
——因為她的眼底裏明顯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欸,還有這種規定啊?麻煩死了。”
式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地發出感歎,那不慍不火的態度更是為氣頭上的鮮uā火上澆油。
“你這個人……”
鮮uā咬牙切齒地瞪著式,正y大發雷霆,卻發現之前派發入境表的那位娃娃臉空姐正向這邊折返過來,條件反式地捂住了嘴巴。
——看樣子那個乘務人員這次是來收入境表的,而且很快就會接近這裏。
“被發現可就慘了,得趕緊……”
鮮uā慌慌張張地從式的手中奪過小貓,並有些粗魯地將其重新塞入拉杆箱中,隨後又動作麻利地將箱子抬回頭頂的行李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