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這是?”
老遠,見蘇清抱著幾個壇子,扛著一麻袋走來,荷燕子嚇得不清,還以為她去搶劫了,連聲音都顫抖了。
“娘,沒事,賣了那些東西的錢用了一部分,不過很快我就能將其賺回來的。”
早餐都沒吃,蘇清累的氣喘籲籲,心虛的對著荷燕子說道。
那些家什畢竟是她一根一根用竹篾等物做的,這錢應該歸她,而自己沒經過她的同意便擅自用了一部分,心裏還是有些愧疚。
荷燕子詫異的張了張嘴,見羅氏正探頭出來,便是隨著蘇清進了屋,且將破舊的門給帶上。
而在看到那麻袋的糯米之時,眼眶立馬就紅了,不由分說就斥責起蘇清:
“清兒,你糊塗了麼?咱家現在都沒米開鍋了,你居然還買這麼貴的糯米回來......”
糯米市價比起一般的粳稻米要貴三文錢一斤,在他們村裏就是最富有的村長也不會這樣吃。除了年底釀些米酒存著供男人們喝,或者招待客人。而有嫁娶的年成就會多釀一些,因為外麵的成酒太貴,像是他們這樣的小村莊都是自給自足,根本就不會花那個冤枉錢。
而種植糯米的村民也不多,都是按著量來種植,不然拿糯米去抵賦稅,那太虧了,上麵也不會按市麵價的差距跟你算。
“娘,這些可都是我賺錢的寶貝,幾個月後我保證,翻倍給你賺回來。這些你得看好了,我的出去一趟。”
鍋裏還有些玉米糊糊,蘇清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舀了一碗仰頭喝個精光,一邊喘息一邊鎮定的說道。
荷燕子被她這話唬的一愣一愣的,眸底滿是疑惑與探究,似乎這個女兒她越來越看不透了。蘇清也不怕他們懷疑自己,反正要她這樣每天裝瘋賣傻過那種三餐不飽的日子是絕對不可能的,總有一天他們會理解且支持的。
放下碗,便掏出那荷包塞進了荷燕子的手心,然後去門口拿了背簍和棕葉籃子,換了雙舊草鞋,直接出門了。
“燕子......”
蘇清一走,屋內的蘇全樹便出聲了,荷燕子身子一震,急忙抱著孩子走向他,很是委屈的喊了聲,“全樹哥......”
說著,卻是將蘇清塞進她手心的荷包拿了出來,顫抖的遞給蘇全樹。
“你瞧你,糊塗了吧,我這模樣,怎麼能管家?”
蘇全樹失聲一笑,強作鎮定的說道,然後將荷包塞進荷燕子的手心。
荷燕子澀澀一笑,便是將荷包打開,夫妻兩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著荷包裏的錢。最後,荷燕子淚流滿麵,激動的道:
“全樹哥,我也能賺錢了。”
蘇全樹亦是含淚失聲笑了。
須不知,這一切早已落入了貼在小窗旁偷聽的羅氏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