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什麼不學去學偷,我讓你偷,讓你偷,看我不打死你。”
蘇清極力的掙紮著,用力蹬著四肢,奈何瘦弱如柴的身子被人狠狠給鉗製著,任由著羅氏在自己身上拳打腳踢,最後她竟然搬起一塊大石頭對著蘇清的腦門砸了下去......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正準備給奶娃娃喂奶的荷燕子衝出屏風,聲淚俱下的跑到蘇清躺著的土炕旁,支離破碎的喚著蘇清的名字:
“清兒,娘在這裏,不用怕,沒事了,沒事了。”
而她壓根忘記了昏迷了幾天的蘇清此刻已經坐了起來,且目光清澈平靜,正冰冷的打量著著四周。
須臾,一股陌生的記憶占據了蘇清整個的腦海,她猛地痛苦抱住自己的頭,想排斥也排斥不了。
剛剛那夢,那般的真實,現在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拳腳砸在身上的疼和難受,更何況是那塊大石頭。所以,是那個傻子在臨死之前托夢給自己,讓自己為她報仇麼?
“我沒事了。”
荷燕子急的不知所措,蘇家兩老這會兒出門了,家裏就他們幾個,殘的殘,傻的傻,而她才生完孩子幾天,走出去都困難。正在她準備求助鄰居之時,蘇清卻口齒清晰的指著自己的頭出聲。
她聲音不大,麵無表情,可荷燕子卻聽得清清楚楚。
“清兒,你……”
荷燕子一愣,然後,抱著蘇清大哭了起來。
記憶力,這蘇清是個傻子,整日瘋瘋癲癲,挨家挨戶偷東西吃,善良的村民同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厲害的卻是又打又趕又罵,還會找蘇家算賬。直至去年鬧洪災,蘇全樹出了意外落了個癱瘓這事才漸漸平息,而蘇清也基本偷不到能吃的東西了,唯獨一牆之隔的大伯家,結果卻為此而喪了命。
而屍體是山裏放牛的大爺發現的,拖回來的半路被她魂穿了,也因此沒有直接埋掉。
此刻渾身是傷,基本都被紗布給包著,她想動作大一點都難。
傍晚,大哥蘇東旭回來了,許是從荷燕子那裏得知她醒來了,第一時間跑了進來,激動不已的看著她,久久不能出聲。
蘇清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山區,母親在她沒有記憶就去世了,父親酗酒,拿她當出氣筒。後麵娶了繼母,她的日子就更加水深火熱,甚至輾轉多地托人將她賣掉,她也算命大,幾番逃脫。最後靠著政府和自己居然上了大學,剛剛被一家農產品公司錄用就遭遇了意外。
所以,她對親情很淡泊,甚至有些排斥,因為從未感覺到過親情的溫暖。
“清兒,你真的好了,真好……”
直到一溫暖的懷抱將自己包圍,那如暖陽的聲音響徹在她頭頂,她才意識回神,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
記憶裏這一家子很和睦,雖然不是什麼大戶,可也自給自足,吃穿不愁。而且,盡管她癡傻,整日給家裏惹禍,可他們卻從未放棄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