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提醒,秋曳瀾猛然想到:“太後那邊既然知道哥哥的身份了,若我嫁給十九,在他們眼裏,江家也將成為哥哥的靠山……他們怎麼可能允許?!”
這等於是逼著太後黨狗急跳牆,不遺餘力也要幹掉秋靜瀾!
秋曳瀾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們好狠!”
鄧易冷笑著道:“我不過一個傳話的人,冤有頭債有主,別什麼都衝著我來!”
江崖霜麵無表情的問:“瀾瀾,是什麼事,能告訴我麼?”
“不能!”秋曳瀾揉了揉額,摞了一句給他,繼續問鄧易,“這麼說,我非嫁給你了?”
鄧易哂道:“除非你完全不管阮清岩,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江崖霜聞言立刻看著秋曳瀾。
後者沉默良久,才道:“婚約可以暫且不解除,但婚期就不要提了。”
鄧易道:“你以為我能做主?實話告訴你,我如今為鄉試跟會試簡直操碎了心,要我自己來說巴不得不要提‘婚約’兩個字,省我功夫!”
江崖霜實在忍無可忍,又不好朝秋曳瀾發火,這會便陰惻惻道:“你死了便無所謂婚期了!”
“我死,阮清岩也別想活!”鄧易嘿然一笑,起了身,“寧頤,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也不理會他們,就這麼拂袖而去!
江崖霜目光森然,隻是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說沒做什麼,而是看向了神色變幻不定的秋曳瀾:“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的死,跟阮兄的生死也沾了邊?難道阮兄落到他們手裏了?”
“沒有。”秋曳瀾咬著唇,半晌才道,“這事我答應了表哥他不說,你且回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到底是什麼事?!”江崖霜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如常,“你向來聰慧,若不是極為難,怎麼會這樣躊躇?咱們往後是一家人,你何必如此見外?”
秋曳瀾心煩意亂,道:“唉,反正你先走吧!”
江崖霜定定看了她片刻,才沉聲道:“好,我走!”
聽出他話語裏的怒氣,不過秋曳瀾現在煩心得要死,也沒心情去管他,打發走他後,就開始琢磨如何破局——問題是太後那邊掐著秋靜瀾的性命——要知道秋靜瀾哪怕手握“天涯”,太後黨被逼急了公然動手的話,他必死無疑!
否則秋靜瀾何必隱姓瞞名?!
“哥哥不能死,我不想嫁——唉,看來隻能太後死,問題是,太後好好的她要怎麼個死法?!”一連數日,秋曳瀾都愁眉不展。
這幾日京裏倒是風平浪靜的,阮家那邊,每天打發人過去探問,都說一切正常。
就是蘇合偶爾問起江崖霜好像好幾天沒過來了,秋曳瀾才察覺這幾日的異常,隻是她考慮了一下還是沒去找他——見了麵也不好解釋,還不如先晾著……至於說會不會晾出事情來,自己兄妹的前途性命都懸著呢,哪裏顧得過來?
秋曳瀾不負責任的選擇了冷處理,卻不知道江崖霜那邊負氣而去之後,一直在等她主動來哄,結果左等不見人影、右等不見人影,倒是等來了江崖丹的嘲笑:“我都說了那小郡主十有八.九是背著你有了人,多半就是那阮清岩了,你還不相信!”
江崖霜陰沉著臉道:“我們就是吵架了,八哥你不要胡說八道!”
“還來哄我?”江崖丹冷笑,“要真是吵架了,肯定也是因為她外麵有人吧?不然就你那點出息,早就跑去賠罪了!還能成天悶在屋子裏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