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奶,孫兒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會一直這麼偏向萱彤,以前如此現在更加如此,孫兒不明白您對萱彤這樣寬容是為什麼?”康熙早就察覺孝莊對萱彤的態度不同尋常,但這次更加離譜。
“是皇上想多了,哀家並沒有偏向任何人。”孝莊不願承認自己對萱彤的顧慮。
“皇額奶,孫兒不傻看得出皇額奶對萱彤的好,至萱彤出現後皇額奶就一直以一種包容的心對萱彤,連她和昭盈之間的過節您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凡事都給足她退後的餘地,現在她犯下這種滔天大罪,您也讓我孫兒不要計較,這一切都足以表現出您對她的不同,孫兒可以從命放了萱彤,但孫兒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康熙心中是不想殺萱彤的,隻是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台階可以讓他退後,對孝莊的請求他並不覺得有多為難隻中不解其由。
孝莊思索片刻,才娓娓道來,“記得鼇拜被抓後就消失的小女兒嗎?我們一直都以為她死了或逃離京城了,其實她早就回到京城,而且還以不同的身份回來,隻是她失憶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去的一切。”
“皇額奶的意思是……”康熙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太不可思議。
“不錯,萱彤就是鼇拜的女兒。”
康熙渾身一怔,頗受打擊,“怎麼會,怎麼可以,不會的,不會……”
“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但那萬萬不可就算沒有發生空覺寺一事,你也不可動那樣的念頭。”孝莊是何等聰明對康熙的想法了如直掌。
“不會的,皇額奶這不是真的,她不是鼇拜的女兒,她隻是萱彤。”康熙無力的反擊,仍不願相信,他放不下萱彤也明白憑自己的權力,他可以封她為妃為後,但如果她是叛臣之女,他怎麼去召她入宮。
孝莊麵不改色:“皇上不要再自欺了,她確實是鼇拜之女,哀家對她這般容忍也是因為對鼇拜的一點補償,是非功過早已說不清楚,鼇拜死了他的家也散了,所以哀家隻想彌補她一些,但萬萬沒想到皇上會傾心於她,現在實情已說,還希望皇上警惕,為江山為社稷多想想。”
“那皇額奶的意思是……”康熙雙目無神的看著孝莊,心裏的痛不言而預。
“放了她,也不要再對她有任何的想法,讓她過平靜的生活,這樣做到這些我們愛新覺羅也算人之意盡了。”
“皇額奶讓孫兒放她走那孫兒怎麼辦,孫兒的感情該放在哪裏,孫兒貴為君王,難道就注定孤獨,注意連自己的所愛都不能擁有嗎?”康熙激動的喊出,他也有血有肉,也有心中所愛啊!
“這是代價!你生來尊貴受人朝拜,但孤獨就是你必須所受的代價,千古帝王誰不是孤王寡人,可他們照樣號命天下,你沒得選擇,江山是你的反之你也是這一片江山的,這輩子你注定隻為它而活,兒女私情那不是你所能妄想。”孝莊也變得嚴肅起來。
康熙聽完孝莊的一席話,木如蔥立,臉色慘白。
“一切定奪皆在皇上一念之間,哀家也隻不過稍做提醒,還希望皇上深思熟悉。”孝莊說完話,便擺駕退去,她雖也心生不忍,但深知這是身為君王所必記。
時間快得讓人抓不住,又慢得讓人窒息。等待後又是等待,無盡的等待讓人發瘋,死寂的空氣讓人沒有辦法沉澱,更讓懸掛著的心無法落定。
全身的傷處毫無痛感,再無心情躺在床上,沂沐一路急匆匆的闖進雲昊往處,粗魯的躥開房門,如野獸般咆哮,“雲昊,你給我出來,聽見沒有出來!”
空蕩蕩的屋子裏沒有雲昊的蹤影,反而身後傳來懶洋洋的回音,“我在這裏,你找我有事?”
沂沐憤怒的轉頭,仰頭看見了端坐在對麵屋頂上的雲昊,“你在上麵做什麼,下來。”
雲昊充耳不聞不徐不慢的躺下身子,閉著眼睛慢悠悠的回答,“沒做什麼,隻是看看,你有什麼事嗎?沒事就不要打擾我,我發現換一個角度看這北京城還真會有不同的感受,要不你也來看看。”
“你現在還有心情看風景!”沂沐怒氣衝天,“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公審了,你居然還有這等閑情逸致!”
“你著急有用嗎?如果著急能救得了萱彤的話,那我會奉陪,與其象你這樣沒有理智的大喊,不如放輕鬆一點等待結果,如果公審最後還是展開了,那也隻能算是萱彤的命。”雲昊心裏並不如說的輕鬆,這一番話半是說給沂沐聽,也半是在安慰自己,他的焦慮並不亞於沂沐,一大早他就無法靜下心,不得己上了屋頂,借宏觀的景色也平複自己躁亂、浮動的心,終得平靜,又被沂沐的一席話輕易打破,有些無奈,有些氣惱。
沂沐早己心急如焚,見雲昊輕鬆愉樂之相,聞雲昊毫不在意之語,怒火中燒,不顧剛愈合的傷口,躍上屋頂,舉拳相向,“你既然說是萱彤的命,那天從宮中回來,你不是胸口成竹的說萱彤不會有事嗎?可到現在萱彤還沒有動靜,你又居然推說是她的命!“
雲昊被打的措手不及,踉蹌的往後摔下,若不是功底紮實,恐怕早己墜下屋頂,莫名其妙的被打,加上浮躁不安的心讓他也失去了理智,忘了沂沐的“傷痕累累“,迅速起身給予還擊,兩人武功本來就不相上下,又都是在氣頭上,便打加更加難舍難分,一場惡戰就輕易掀起。
雙方一招一式毫不馬虎,雲昊還不忘開口還擊,“你別以為自己受了傷,就想我讓著你,告訴你,不可能!”說完猛然有力的抬腳踢去,沂沐伸出左手輕鬆的擋下,不甘未弱,“我不需要你讓我,也用不著你讓,我就是要揍你,揍你的狼心狗肺,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