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掙紮的望著萱彤,震憾、愧疚、感激……百感交加,片刻,毅然轉頭,“走。”
一地的黑衣人聽令立起,紛紛凝視萱彤一眼,躍牆而過,消失在眾人麵前。
萱彤手中的劍也隨之無力的落地,發生清脆了聲音,整個人如被抽空了一般,癱坐在地上,呆呆的坐著,士兵們立刻將她圍起,手中的長槍也紛紛指著她。
最後萱彤還是被關進了死牢,無論軒奇和雪寧怎麼樣努力也改變不了康熙的決定,不僅如此,康熙還決定五日後,公開審理有關這次刺客事件,這更讓軒奇和雪寧心驚不己,那日後,所有人都被命令守口如瓶,一旦公開審理,太多的人知道,太多的律條,而每一條都會將萱彤致於死地。
眼前沂沐的傷也讓他們神傷不少,他的傷太過嚴重,康熙隻得再次將太醫召進軒王府,太醫隻說沒事,雖全身多處受傷,但幸好都是皮外之傷沒有大礙,最致命的就屬他右臂的匕首,整個匕首都刺了進去,刺得太深,傷及筋骨,有可能殘廢,但全愈的機會也算大,這要看調養的如何,太醫說話時吞吞吐吐唯唯諾諾,這讓大家對他的說辭都保留幾分。
範雨霖聽聞沂沐受傷,一路直奔入屋內,自沂沐昏迷後就一直守在沂沐的身邊,寸步不離,細心照料,雪寧也將蓮兒讓給範雨霖,以便幫助她一起照顧沂沐。萱彤被關後,無論是誰都沒有見萱彤的機會,沂沐的問題,康熙的問題,連軒奇和雪寧之間的問題也沒有徹底解決掉,大家都有些亂做一團的感覺。沂沐昏迷中口口聲聲的“萱彤,”讓範雨霖難堪,更讓軒奇和雪寧動容,也更加大了他們心裏燃燒的希望,決意放下任何顧慮,再度進宮。
康熙拒絕了任何人的談話,任何人的講情,坐在禦書房,盯著書桌上萱彤巧笑兮兮的畫像沉思,這是他親手所畫,也是他第一次這樣用心對一個女子,沒想到結果卻諷刺的讓人感覺可笑,他是皇上,得的到整個天下,卻得不到心愛女人的心。
康熙氣惱、憤怒、狂亂的將畫像撕碎,飄飄揚揚的散落一地,神色凝重的衝出禦書房直奔死牢,隨行的太監緊跟不舍,身後的腳步更讓康熙煩躁,不禁牽怒,“你跟著朕做什麼?”
“奴才……”太監怔忡,沒料康熙會如盯問,跟隨主子早己是他們的習慣,根本沒有為什麼,這一問反而讓他不知如何回答,也根本沒有特定的答案。
康熙見太監語塞,更為惱火,“奴什麼才,你也要跟著朕,你是在監視朕嗎?還是串通什麼人來刺殺朕。”
李太監聽話色變,慘白著臉匍匐在地,顫聲直呼,“奴才不敢,奴才沒有監視皇上,奴才更沒有串通什麼人刺殺皇上,奴才沒有,奴才沒有啊。”
“哼,”康熙嗤鼻冷笑,“你不敢,不敢就別跟著來!”
李太監早嚇破了膽,哪敢抗旨,哆嗦的跪地不動,連看也不敢看康熙遠去的身影。
康熙一路直奔地牢,連正眼也沒瞧獄卒驚惶的模樣,一聲命下將所有的人撤下,眼中是愛是恨、是氣是惱的盯著牢裏抱膝蜷縮的萱彤。
牢裏潮濕、陰冷的空氣仿佛讓她受不了,讓蜷縮一團的抱著取暖,瘦弱纖細的身軀在暈暗空曠的深牢中更顯的渺小,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萱彤聞聲抬頭,努力適應微弱的光線,舉世無雙的金色皇冠,龍飛鳳舞的錦鏽龍袍,一身的王者之氣都無一不讓萱彤睜大眼眸,無以置信的眸光裏隱埋著深深歉意,站起身,看入他的眼底,他太過複雜的神情,讓自己無法猜測他此時的心境,沙啞的喉嚨象被卡住了,半刻也隻冒出“皇上”二字,不明白是激動還是害怕,也許兩者都有,隻是分不清哪點多而己。
康熙用平靜的聲音也遮掩自己毫不平靜的心,“你有話對朕說嗎?又或者有什麼問題要問朕。”
“我……”萱彤停頓,矛盾充斥在胸膛,不知道如何開口。
“現在隻有朕和你,有什麼話你可直說,朕有問必答。”康熙有許抹期待的開口。
萱彤不再扭妮,輕聲問道,“我……我想知道沂沐怎麼樣了,他還好聽嗎?還有他的手,皇上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可以告訴我嗎?”
康熙心沉大海,怔怔望著萱彤焦虛、擔憂的雙眼,突然仰天長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的可悲、可笑。萱彤呆立,不懂何事,不明何理,怯怯輕叫,“皇上,你笑什麼?”
“朕笑什麼,”康熙隔木望去,依舊斂嘴冷笑,高喊:“朕笑什麼,朕笑自己太過可悲,朕笑自己太癡傻,朕早該想到你第一個會問沂沐,朕居然還會再次有所期待的希望你會關心朕一下,你說朕是不是傻,是不是可笑。”
“對不起,”萱彤歉意。
“對不起?”康熙直射入萱彤眼底,玩味著、諷刺著問,“你為什麼說對不起。”萱彤撇開眼,不再看他嘲弄的眼神。
“為什麼不回答,”康熙仍不放棄的盯著她,好象要將萱彤的愧疚感一次的連根拔起,“你聰慧、你機靈,你難道不明白朕對你的心?隻要你願意,朕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朕也決不會說一個‘不’字,可你偏一再忽略朕的心意,現在你居然拿劍指著朕,你到底以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可以一直讓朕如此著迷,你憑什麼以為你得到我的青昧就可以犯任何錯,是吃定了朕嗎?”
“我沒有以為自己有魅力,也不認為自己有哪一點可以得到皇上的厚愛,更沒有認為自己吃定了皇上,”萱彤不再躲避他,抬眼直視,也將自己的心坦露在康熙麵前,“皇上說的對,我是明白皇上的心,可是一個人的心怎麼可能同時放下兩個人,辜負皇上的心意是萱彤笨,威脅皇上是萱彤該死,萱彤隻能抱歉。”
“好一個隻能抱歉,朕不要你的抱歉,朕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能接受朕的心意,朕必然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出去,讓你幸福,”康熙做出最後一次讓步,又感歎自己何時如此悲微的希望得到一個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