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著窗戶，隔著外麵的大雨，她依然感受到了他眸子中的陰寒。
她苦笑一聲，身上穿著睡衣，光腳走出臥室，披頭散發像幽靈一樣。
客廳裏，淩慕白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身邊站著一個律師打扮的男子。
看見曲婉這幅寒酸的樣子，淩慕白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放在沙發上的手悄然握緊。
曲婉很平靜的走過去，在淩慕白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律師輕咳了一聲，“淩夫人你好，我是淩先生的代理律師，這是按照淩先生的吩咐，準備的離婚協議，請您過目。”
曲婉一陣揪心，拿起桌子上的幾頁紙翻看，最後視線停在了財產分割那一條上。
兩人的所有財產，都是男方婚前財產，不屬於按照離婚法分割的範圍。
眼睛有種刺痛的感覺，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兩秒之後重新睜開，濕潤的感覺緩解了眼睛的疼痛。
律師開始催促，“淩夫人，看完了就請簽字吧。”
一隻筆迫不及待送到她麵前，曲婉抬起頭看著淩慕白的臉，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表情不起一絲波瀾。
曲婉拿起筆，顫抖的手在最後一頁寫下自己的名字。
等她把筆放下，律師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即把協議收起來，放進了文件夾裏。
氣氛有些壓抑，曲婉一言不發，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身後，淩慕白看著曲婉落寞的背影，眸子微暗，雙手微微動了動。
“曲小姐，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淩夫人，明天天亮以後，請你從這裏搬出去。”還沒走到樓梯口，律師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
曲婉腳步停滯了一下，機械的回答，“好！”
赤腳邁上台階，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曲小姐，這些年你沒有穩定工作，所有生活所需都是淩先生提供的，請你把金銀首飾留下來，作為償還。”
律師的話讓她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是淩慕白的意思嗎？
按照協議淨身出戶，明天離開這棟別墅，那些首飾是她唯一可以變賣，維持生計的東西。
“好！”她嘴裏吐出一個字，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她的淡定讓淩慕白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她不會這麼輕易答應離婚，沒想到事情出奇的順利。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淩慕白忽然生出一種焦躁，心裏沒來由的憋悶。
她站在樓梯上，沒有回頭，“我會把你的東西全都留下，也希望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說完之後，轉身回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樓下，律師疑惑的看向淩慕白，隻看到他煩躁的表情，視線依然盯著二樓關上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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