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好多天,漸漸地變的像一堵陰霾的圍牆,鎖住了心情也帶著雨點的人們。總以為會慢慢的習慣這纏綿的雨天,才發現有些東西習慣不來,就變成了恐懼,恐懼明媚的陽光不會出現在晴朗的天空裏。
紗窗的格子把窗外的世界分成一格一格的,卻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時鍾把時間分成一秒一秒的,滴答滴答的叫囂著度日如年。黃棠心站在窗前盯著那顆葉子任是綠色的樹已經好久了。眼睛也漸漸地朦朧起來。心裏暗歎道“雨天是乎用著白描的手法,將這個繽紛的世界收斂起來,變得如此單調。房子裏的人漸漸地忽視了雨中的樂趣。”
雨識趣的變小了起來,黃棠心收回視線,回坐到椅子上。點上一支煙,吐一口全是懷舊味兒,往事情不自禁的在腦海中咀嚼來,而回憶卻把他此前的人生分成一段一段的,其間諸多空白,不由得讓人唏噓感歎。“生活是那樣的完整,而人在其中鍛造倒變的殘缺不全。腦海裏再也記不起這輩子記起的第一件事是什麼了,隻是要執著起來才發現二十年前又輪回到了今天。”因為今天正是他自己的生日。其實人這一輩子就生日和忌日是與自己關係最為直接的節日了。而忌日也是別人為自己過的,隻有生日是自己過自己的,不過生的那日是否會是傳奇,忌日卻是個很好的佐證。
莫名其妙的想到這些,黃棠心笑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生日真的好可愛,但是這二十年來卻隻過了兩次,真的,我發誓!”語音雖靜,傷韻猶存。他帶著自己製造的感傷,再一次望向窗外,望向那顆任是綠葉的樹,轉身回到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道:“天老不解風與月,秋雨濕盡綠葉情。”然後走到鏡子旁弄了一下發型拿上外套。“啪”門默契的隨著力道關上了。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這豪華大門口,這會天空以變得像一塊兒待機的屏幕,街燈卻躍躍欲試的亮起來,試與白天的太陽平分秋色。黃棠心用一個帥氣的姿勢打了一輛車。
司機:“去哪裏”
黃棠心:“醒酒吧”
車停在了一個巷子旁,隱約能看見的那酒吧的招牌,黃棠心整了一下衣服款款的向它走去,一陣輕風吹來,並無寒意,倒像城市用心的在吐納,誓要把今夜帶入最佳狀態。其實南方的深秋依然很精致,夜裏能看到閉上眼也能感覺的到。
走進酒吧,昏昏的燈光,暈暈的音樂,就算不是常客依然感覺很熟悉這種感覺。就這酒吧不久後就要從新裝修,於是菜單上標出了許多折扣酒件。他卻並不看那類將指頭指向了高檔類,轉身尋了個雅座,精致的酒瓶隨後就放在了桌上,服務生禮貌的問道:“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黃棠心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再加一支杯子吧!謝謝。”
這一切塵埃落定後,黃棠心才打量起這酒吧,壁上許些印象派的畫倒是很有趣味,當然那並不是名人的真跡。自己這空蕩蕩的座位沒有壁畫那樣有趣。但是黃棠心並沒有感到“荒涼”,反而感覺在這種公共場合輕而易舉就獲得了一個私人空間,陌生人就是這私人空間的天然屏障。
我聽過許多人談起過酒吧,但我覺得黃棠心所說的是最特別的。他說酒吧是個最有靈氣的地方,常來兩三月他能把自己變成詩人,多坐三四年能把自己變成科學家。附和著音樂黃棠心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隨之則是一陣難受,久而久之才發現人竟能享受這種感覺,甚至迷上它。酒或許比水還容易消化,不一會兒黃棠心的小腹就有點脹脹的,想來是尿急了吧,他望著自己的肚子,心想一腹的美酒要是讓它離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自損身價呢?或許自己本就沒這酒值錢。
如果你的思想有些調皮,你再放縱它一下,因為沉澱下來它會變得更浪漫,於是酒吧便有了一個很輕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大概是這樣的。
水從雪山上爬下來
劫走了青草上的露珠
像彎彎的小溪
淌過高粱地
穿過葡萄園
繞過玉米田
累得滿身汗珠
暗淌晶瑩淚水
滴進我陳年老壇
斟進你新釉的瓷杯
醉透那支塞外曲
其實黃棠心並不是什麼文人騷客,而且非常討厭所謂的文人,在他看來文人就是一個花瓶吸收了花香放出陣陣酸氣。當他念完這篇東西心裏反倒有些後悔,怎麼辦呢喝酒自罰一杯唄。在他看來酒很無厘頭,喝多了人很無厘頭。能把不同的事和物聯係起來,也能把不同的人和人聯係起來。人和人相識本來就是個隨機事件,隻是至從有了酒這個概率就大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