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救星(1 / 2)

這一聲猛撞,帶著雷霆之速,直將床榻壓塌了半邊。少年一手推開已然失去掙紮之力,瀕臨死亡的孫秀,一手成掌,朝著孫會的腦部急速霹下。孫會不會武,全身又不曾穿衣,抱住被褥中死命地想呼救。忽然腦子失去意識,全身一僵,後腦勺受擊的他靠著床榻軟軟地倒了下去。

激烈的打鬥聲沒有引起門外一幹人的注意。這種激情無比的聲音被理所當然地認為了房內正在上演極其火爆熱辣的戲碼。

甚至有幾個官兵朝著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嘖嘖兩聲羨慕道:“兩人齊上,孫大人的招術怎地就不見底?”

黑臉少年輕輕鬆鬆地撂倒了孫秀與孫會,從床榻上起身,跳至地麵上。

他走至孫秀身邊在他鼻音探了探氣--氣息停止,雙眼瞳孔放大,已然死了。

掀開被子看看赤裸裸的孫會,他也昏死了過去。

快速地將孫會綁成一顆粽子,他想了想,又走到孫秀跟前,扒下他的衣服來。

方才那一記空抓令他心中頗有疑惑,果然,孫秀的下身空空如也,命根子早已沒了。

原來,這老家夥早就被人處理過了。可恨死性不改,竟然毫無廉恥地拖上自己的兒子,想看一出活春宮。

狠狠朝著孫秀呸了一聲,他伸腿使勁踢了踢。

貼到門壁上往外看了看,官兵們正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一旁,方大同正哆嗦著身子,時不時地朝著房門的方向瞅上一眼。

經孫秀一抓一抱,他的衣裳與紗帽皆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再穿上這身衣服走出去勢必引起別人的懷疑。

打開客房的窗戶從外看去,外麵正是一條小巷。心中一動,他扯起被子,散開頭發,露出半張臉,吱嘎一聲,房門打開了一條縫。

在眾多投射而來的目光中,他衝著方大同招了招手,尖著嗓子道:“大人令你進來。”

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風華令得眾護衛心神一蕩,他們看向方大同的眼神中,這一刻竟是出其一致的妒忌。

這種時候令他進去,不是白白便宜了他麼?

隻有方大同臉色一白,囁嚅著往後退去:“我……我不去……”

“走吧你!”有人在他身後用力一推,他不由自主地前傾,幾步衝到了房門前。

在隻有露出一條縫隙的房門前,將方大同推至跟前的官兵賊笑了兩聲,眯著眼睛往裏望去。可是布帳被放下,被子裹得緊緊的,他隻看到了一地淩亂不堪的衣裳。

方大同的身子側著一擠,房門又關得嚴嚴實實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一場作樂,似是沒完沒了了?

房內靜靜悄悄,不似孫大人往日的“高調”作風啊!

就是方大同進去,也不可能呆上這麼久啊!

發覺有一絲不對勁的近護想了想,趕緊起身走至房門前,使勁敲了敲門。房內沒有聲響,連孫秀平日時被打擾時的怒喝聲都不曾傳出。

心中疑惑更甚,他用膝蓋一頂,用力撞了進去。

房內,孫秀正呈大字形趴在地上,他的下巴處,早已彙成了一條淺淺的血色溪流。孫會被人綁在床榻上,全身赤裸,嘴裏塞滿了破棉絮。此時,正發出“唔唔唔”的求救。

隻覺得一陣驚恐從腳底竄起,他扯開喉嚨大叫:“來人啊!有人謀刺孫大人啊!”

小小的一方客棧,頓時亂了天。

卻說這時,已是午後。

雨水過後的小巷中,仍是一片片不曾幹透的水漬。

黑臉少年帶著方大同跑出幾條街後,拿出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兩遞給他,道:“已經逃出了,你我各自逃命去吧。”

方大同受了驚,加上兩腿不停地奔跑,早已疲憊不堪。他苦著臉,看著黑臉少年放到他手中的碎銀,哭道:“郎君,你我殺了朝廷命官,犯了天大的事兒,我,我無處可去啊!”

這麼多的官兵,他們一定馬上就追過來了。

他還能冒著風險逃回家嗎?隻怕剛到,已經有一副枷鎖在等著他了。

黑臉少年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怕什麼?我特意留下孫會,就是要證明你與那位山家姑子的清白。事是我犯的,我不會詆賴。”

有區別嗎?方大同的臉更苦了。人是他帶進來的,二人從窗口逃走後,官兵便已將他們視為了同夥。他不殺人,卻參與了整件事情,這下,跳到黃河都已經洗不清了。

他把碎銀子往黑臉少年的手中一塞,央求道:“郎君要逃,便帶著我一道吧。我一個不曾出過小鎮的人,實是不知該往何處逃,往何處躲啊!”

這是方大同認清形勢後做的最果敢,最幹脆的一個決定。

他老實巴交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種絕望中尋求生存的毅然與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