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鄭重地答應下來。
*
“是這兒吧?”舒妙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問身邊的向嚴。
向嚴長得一般,但是頗會打扮,從上到下都是名牌,還噴了男士香水。
聽到舒妙的話,向嚴輕嗤:“我怎麼知道,她又沒帶我來過她家。我們在一起的事,她父母八成都不知道。”
舒妙有些傷心地望著向嚴,清秀的麵龐霎時我見猶憐:“你是不是還想挽回她……”
向嚴一怔,忙解釋:“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就沒正兒八經在一起過。她心裏除了練琴就是演出,哪正眼看過我。”說著,向嚴舉起一隻手,無比真誠地道,“妙妙,我現在心裏隻有你一個人,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舒妙總算是綻放了一個笑容,小鳥依人地挽上他的胳膊:“那一會兒你要把事情和她說清楚,不能因為她出車禍,就同情她。”
“放心吧。”
說罷,向嚴摁響了門鈴。
很快,門從裏麵打開,一個麵善的阿姨問:“你們是?”
舒妙笑了下,柔聲說:“您好,我們是顧苒的朋友,得知她出了車禍,特地來探望她,請問她在家嗎?”
阿姨想了想,桑巧晴隻說不讓顧苒出門,沒說不讓她見人,便把門打開,請兩人進來。
舒妙和向嚴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地毯上的顧苒。她穿著卡通睡衣,栗子色的卷發披散在肩頭,麵前擺著一堆打亂的拚圖。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這還是那個高貴冷漠,宛如機器般的頂級小提琴手嗎?
阿姨先客氣地同他們說:“兩位請坐,”然後對專心致誌玩玩具的顧苒說,“苒苒,你朋友來看你了。”
顧苒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很快又低頭擺弄自己的拚圖去了。
待阿姨去泡茶,舒妙走到顧苒身邊,擺出一副關切的表情來,問道:“顧苒,你身體怎麼樣了?這段時間你一直沒去樂團,我們都很擔心你。”
顧苒好像沒聽到,拿起一塊拚圖,思索著往哪放。
舒妙被她無視,眼神不悅地往下說:“我從你的資料上看到了地址,代表樂團的大家過來看看你,希望你能早日康複。”
顧苒還是不搭理她。
向嚴看不下去了,冷聲道:“顧苒,你怎麼回事啊,沒聽到妙妙和你說話嗎?是,那天被你撞見了我和妙妙一起喝咖啡,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咱們都是成年人了,有話不能攤開來說嗎?妙妙好心好意來探望你,你就這麼給她擺臉色?顧苒,咱們在一起三個月,見麵的次數兩隻手都數的過來,這叫什麼談戀愛?在成年人的世界,一段時間不聯係,那就是和平分手的意思,所以我和妙妙在一起,你也別覺得我們對不起你。”
他說話的時候,舒妙一直盯著顧苒,試圖看到她傷心憤怒的樣子。
自從半年前,顧苒空降滬上交響樂團,就處處壓自己一頭。
指揮和團長對她的琴技讚不絕口,團員們更是佩服她到五體投地。
自己在樂團裏兢兢業業幹了三年,好不容易從二提成為副首席,本來上一個首席離職,她繼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誰知顧苒殺出來,要和她一起競爭。
是,再高難度的曲子,顧苒都能絲毫不出錯地完成,不愧對她“機械師”的名號。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自己演出的時候也沒出過紕漏啊?表演效果同樣不差,憑什麼要把首席的位置拱手讓給顧苒?
所以,她運作了一番,不僅爭取到了團長的支持,還撬了顧苒的牆角,讓向嚴這個富二代給樂團施壓。
大概上天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競選結果出來前夕,顧苒出了車禍。
就在昨天,自己已經和樂團簽了約,成為了新的小提琴首席。
一想到這,她就痛快極了。
所以顧苒,你怎麼還不生氣?你在國外混不下去,回國照樣還是不行,哈哈!
“叔叔阿姨,你們好臭啊,能不能離我遠點?”顧苒嫌棄地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舒妙期待的目光變成了錯愕,指著自己的臉:“你管我叫什麼?我今年才25歲!”
顧苒這次直接幹嘔了一下,顯然快被臭暈了。
舒妙的表情裂了,往後退了兩步,冷冷地看著她。
向嚴攬著舒妙的肩,臉色也是鐵青的:“顧苒,你沒必要這樣吧?人身攻擊有意思嗎?”
顧苒真的煩死他們了,一直叭叭叭的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把手裏的拚圖丟到兩人腳下,氣鼓鼓地說:“走開!不然我讓爸爸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