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勇氣的問題,其次是教育的問題。
當然這聽起來像是舊調重彈,在過去的100年中,我們的耳朵充滿了“教育”一詞,甚至對這個詞深惡痛絕,我們渴望重返過去,那時的人既不會讀也不會寫,但能用多餘的精力偶爾進行獨立思考。
但是,我這裏說的“教育”不是指純粹的積累知識,這種積累被看作現代孩子們必要的精神基礎。我的意思是對現狀的真正理解,這種理解是建立在過去寬厚的理解基礎之上。
在這本書中我已經力圖證明,不寬容不過是民眾群體自衛本能的一種表現。
群狼不會容忍一隻與眾不同的狼(無論強弱),它們一定會除掉這個不受歡迎的夥伴。
在一個食人部落裏,如果某個人的脾性會激怒上帝,給整個村莊帶來災難,部落就不會容忍他,而將此人殘忍地放逐到荒野之中。
在希臘城邦中,誰要是膽敢質疑社會賴以生存的基石,他就無法在城邦神聖的高牆內久留。在一次不寬容情緒可悲的爆發中,蘇格拉底被仁慈地判處飲鴆自絕。
在古羅馬,如果允許幾個好心的狂熱分子無視某些法律(自從羅慕路斯時代起,這些法律就被認為是不可或缺的),那麼羅馬帝國就不可能生存下去。因而它隻得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不寬容的事情,而這完全有悖於它的傳統的自由政策。
教會其實是這個古老帝國版圖上的精神繼承人,它要生存,就得要求最恭順的臣民絕對服從。所以教會被迫走向鎮壓與凶殘的極端,致使許多人覺得相比之下,連土耳其人都要比基督教仁慈。
反對教會暴政的著名宗教改革家總是處在重重困難之中,但是他們要想生存,就必須對所有的精神創新或科學實驗不寬容。於是在“宗教改革”的名義下,他們又犯了(或試圖去犯)剛剛讓自己的敵人丟掉權勢的錯誤。
就這樣一直循環,生命本來是光榮的冒險,結果變成可怕的經曆,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迄今為止人類的生存完全被恐懼所籠罩。
我要重複一遍,所有不寬容都源自恐懼。
無論迫害的方法和形式是什麼,都源自恐懼,迫害越凶殘,越表現出施加迫害者的恐懼程度。
我們一旦認清這個事實,馬上就會有解決這個難題的方法。
人們在沒有受到恐懼籠罩的時候,是很願意傾向於正直和正義的。
迄今為止,人們很少有機會實踐這兩個美德。
但不管怎麼說,我覺得自己有生之年看不到這兩個美德得到踐行,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經階段。人類畢竟是年輕的,應該說太過於年輕,年輕得荒唐可笑。要求一個在幾千年前才開始獨立的哺乳動物具備這些隻有隨著年齡和經驗的增長才能獲得的美德,這既不合理,也不公平。
而且,它會歪曲我們的思想。
當我們本該耐心的時候,它讓我們憤怒。當我們本該憐憫的時候,它讓我們口出惡言。
首先是勇氣的問題,其次是教育的問題。
當然這聽起來像是舊調重彈,在過去的100年中,我們的耳朵充滿了“教育”一詞,甚至對這個詞深惡痛絕,我們渴望重返過去,那時的人既不會讀也不會寫,但能用多餘的精力偶爾進行獨立思考。
但是,我這裏說的“教育”不是指純粹的積累知識,這種積累被看作現代孩子們必要的精神基礎。我的意思是對現狀的真正理解,這種理解是建立在過去寬厚的理解基礎之上。
在這本書中我已經力圖證明,不寬容不過是民眾群體自衛本能的一種表現。
群狼不會容忍一隻與眾不同的狼(無論強弱),它們一定會除掉這個不受歡迎的夥伴。
在一個食人部落裏,如果某個人的脾性會激怒上帝,給整個村莊帶來災難,部落就不會容忍他,而將此人殘忍地放逐到荒野之中。
在希臘城邦中,誰要是膽敢質疑社會賴以生存的基石,他就無法在城邦神聖的高牆內久留。在一次不寬容情緒可悲的爆發中,蘇格拉底被仁慈地判處飲鴆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