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娜垂下頭來,沉默了幾分鍾,抬頭說道:“警察同誌,我全交代,希望能戴罪立功。”說著又嚶嚶哭了起來。
“我家是外地人,自小全家就來省裏做生意,07年那年,我還是鄭州大學外語係的一名大二學生,有次在外麵參加家裏舉辦的酒會,遇見了劉震發。他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追求我,我打心眼裏還是蠻瞧不起這些官二代的,整天就知道借助自己的父母作威作福。可是08年金融危機來了,家裏在外麵的工程款收不回來,銀行又催著還貸款。我父母被逼急了,竟然逼著我去陪那個王八蛋劉震發,我不同意,父母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說為了家裏,也是為了我和弟弟將來的榮華富貴,甚至不惜跪下來給我磕頭……”,說到這裏,張麗娜埋頭痛哭了起來。
“我恨他們,他們把我推進了火坑,嗚……,我看他們實在可憐,就同意了,用自己的清白為代價,讓劉家出麵,說過幾天把工程款結了,幫家裏渡過一劫。可是天降橫禍,劉家說把事情已經搞定的當天晚上,我父母帶著弟弟去慶祝,我因為要陪劉震發才沒有過去,路上我全家被一輛側翻的集裝箱車壓倒,一家三口都成了肉餅。辦完了喪事,劉家也不提要回工程款的事情了,家裏公司破產了,房子、車子也抵押了,保險公司賠的錢還不夠還債,我一無所有了,於是就隻能投靠了他。”
“我本來想著自己也走投無路了,他待自己還算可以,就和他好好的過一輩子吧,可是那個王八蛋,把我弄到手後,就一改往日的柔情蜜意,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很少落家,我也忍了。可是沒有想到他爸爸劉勁鬆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有次趁他兒子不在家,居然強奸了我。我一個家破人亡的女人隻有打了牙往肚裏吞,自此以後開始破罐子破摔,也到處花天酒地,開始淪落。有次劉震發喝醉酒,說漏了嘴,說我父母是被他找人弄死的,就為了讓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從那刻起,我就隻為了複仇而活著,我一麵委身劉家父子,一麵大肆鋪張,一麵搜集他們的罪證。”張麗娜語氣從剛開始的失控悲痛逐步轉為平淡,裏麵還透著一絲冷意。
“終於,一次陪老頭子上完床後,我給他的茶裏放了安眠藥,趁著他睡著的機會,拿到了他們貪汙的賬本,但又害怕他家裏勢力太大,扳不倒他們。於是我就在一次購物時,故意惹弄本來和老頭子不對頭的省委書記的兒媳婦,先是買了幾百萬的珠寶氣她,然後還故意囂張的找人打了她,把兩家關係弄的僵些,雖然後來回來挨了打,但我覺得一切都值得了。第二天,我把早就影印好的賬本郵寄給了省委書記、省長、省紀委家裏各一份,過了不久,劉老頭就被雙規了,哈哈……,仇終於報了一半了。”張麗娜有點瘋狂了。
“可是還沒完,我家裏被他們搞的家破人亡,斷送了我後半生的幸福生活,我也要他們家所有的人都死絕了,而且還要補償我全家人的命和我的青春損失。在老頭子雙規之前,我就唆使劉震發轉出來了3000多萬現金,不過沒想到這小子也是個敗家子,3000多萬沒多長時間就花得隻剩2000多萬了,老頭子一被雙規,我就讓劉震發帶著我逃跑。可由於比較匆忙,假的證件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又查的嚴,我們隻能東躲西藏,才找到這裏。本來我是打算一拿到錢,就一個人甩開劉震發跑路,再舉報他,讓他下半生生不如死。可是沒想到,這個家夥也是賊的要命,一個人把幾千萬現金藏的嚴嚴實實,每次花的時間才取點出來,我套了半年都不知道他把錢藏在哪裏了,現在他人也死了,這筆款項估計也要不知所蹤了。”
小馬和石冰蘭兩個人走出醫院時,心情都很沉重。一方麵是為張麗娜的遭遇感到唏噓不已,另一方麵是張麗娜證詞雖然確認了劫匪的作案方式和人員外,而且解開了劉勁鬆貪腐案的一些謎團,但對劫匪的搜查和數千萬巨款的去向卻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隻是知道那筆巨款應該就在洛城。
小馬思考著劫匪下一步的可能行動,一個人不由浮出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