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悅心裏歎口氣,但願一切事情都如她所言這般順暢。
……
從皇府離開,沐婉悅並沒有回家,因為她帶著花喜來。
花喜來被她點了穴道,看著跟好人似的跟在她身後,其實隻能機械般的走路,扭扭脖子渾身都散了架似的疼。
“三奶奶,你要帶小的去哪裏?”離開皇府,走在繁華的大街上,一直沉默的花喜來忽然開了口。
沐婉悅不想回他的話。
若是可以執行私刑,她現在就想把他大卸八塊。
“三奶奶,你從來沒進過宮,沒見過皇上的麵吧?”花喜來又問道,嘴角一抹淡淡的嘲弄之意。
沐婉悅走在他前麵,根本看不到他的臉,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可還是不想回答他。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要發瘋,噴氣都想將他噴死。
沐婉悅帶他來到大理寺門口。
花喜來的麵上露出些驚訝。
“進去自首吧。”沐婉悅對他說道。
花喜來定定的望著她。
“如果在你過去的人生裏,有人曾經告訴你做哪些事是違法的,做哪些事是能揚名立萬的,你覺著你現在還會不會走到這點田地?”沐婉悅問他。
花喜來怔一怔。
沭婉悅歎口氣:“你可以覺著律法不公,但是一定要知道它的存在,有能力的時候你可以遊走在它的邊緣,沒有能力的時候你便要好好遵守,是不是這樣?”
花喜來咧嘴笑笑:“這是我活了二十三年,聽過的關於律法最好的解釋。你果然不是個虛偽的人,若是我有你這樣一位親人,說不定也能考個武狀元來光宗耀祖。”
沐婉悅指指大理寺門前長長的台階。
花喜來走上去,回頭望一望她,嘴角又泛起那種淡淡的嘲弄的微笑。
沐婉悅根本沒心思去看他的笑容,人生豈不就是這樣,總會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失去很多寶貴的東西。
花喜來走上台階去,兩個守門的差役伸手攔住他。
他跟他們說了兩句話,差役一臉驚詫,其中一個飛也似的奔了進去。
須臾工夫,方清輝自裏麵疾步走出來,將他帶了進去。
沐婉悅瞧著他們消失不見,方才無精打采的轉回家去。
家裏倒是熱鬧,沐老太太抱著孫子,帶著兩個兒子和兒媳婦都來了,正在花廳裏與老太太說話兒。
沐婉悅走進來,老太太忙將她拉到身邊來坐了,當著眾人的麵將她誇成了一枝花兒。
沐老太太麵上便更有了光輝,封氏也笑顏如花。
沐婉悅瞧著祖母懷裏正熟睡的弟弟,心懷安慰。
封氏比之前胖了不少,一張滿月臉越發神色奕奕,不用用問就知道這段時日在家裏過的一定很是順心。
倒是二奶奶劉氏依舊是一張錐子臉,下巴越發的尖利,美則美矣,隻是這一瘦,平添了幾分刻薄之氣。
“這次的事,有驚無險,三爺來因此封了官,也算是喜事一樁,明兒我在太白樓開了席,請老太太一家子去吃個壓驚酒,不知道老太太賞不賞臉?”沐老太太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