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不歸嘴角綻開一抹淒楚微笑:“所以說,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找出要殺你的人,殺了他,才算是給二爺報了仇,至於我這個工具,到時候或殺或剮,悉聽尊便。”

“一言為定。”三爺朝醫不歸伸出手。

醫不歸握住他的手。

……

沐婉悅回來,睡到床上不過一會兒,便被解子衛的哭聲吵醒。

她張開眼望一望窗外,天色放亮,三爺已經起身,隱約聽見他在院子裏洗漱的聲音。

她抱緊被子不想起床,心裏煎熬。

她想去告訴解子衛,二爺肯定會回來,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個月,也許隻是三天。

可這話她卻說不出口,她很想留在這個世間,留在心愛的男人身邊。

她煎熬了千萬年,終於才有了這樣一個逃離的機會,她不錯過,哪怕隻剩下三天時間。

可這三天時間若是要用二爺的命作賭注,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棺槨裏是空的,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二爺根本沒有死,是齊英娘在騙她。

這種可能性在她看來微乎其微,那天晚上她用的是禦獸之音,就算是神,也未必逃得過千萬蟻蟲的攻擊。

另一種可能便是神收走了二爺的骸骨,要跟她做個交易,無非是逼她自動歸位,以還取二爺的複活。

她是神創造出來的工具,神自然知道她的弱點。

寧肯犧牲自己,也決不肯犧牲身邊的人。

沐婉悅更趨向於第二種可能。

她現在就覺著自己將要過的每一天,都是以解子衛的痛苦為代價。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還能撐多久,解子衛的哭聲就像一把尖刀,刺進她心裏,讓她疼的渾身顫抖。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裏,緊緊捂著雙耳,假裝聽不到解子衛的哭聲兒。

當她真的聽不到解子衛的哭聲時,解子衛嘶啞的嗓音卻響在耳朵邊:“悅兒,你起來,我有事求你。”

沐婉悅一把撩開被子。

解子衛跪在床邊,正雙目炯炯盯著她。

二爺不過去了兩天,解子衛像是老了二十年的模樣。

“你說,什麼事?”沐婉悅從床上竄下來,欲要扶她起來。

解子衛不肯起身,沐婉悅隻好陪她跪著。

“悅兒,思父打破大嫂的玉如意,你說你有讓人起死複生的功力,那時候我不信,現在我信了,求求你救救你二哥,哪怕用我的命還他的命,讓我在臨死前能再看他一眼,跟他說句再見,我也是心滿意足的。”解子衛說道。

沐婉避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低語:“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二爺還給你,一定會的。”

解子衛聽到她的話,眼淚止不住流下來,抱緊她,哭出聲來。

鴛鴦撩簾子走進來,見狀,扭頭擦了把眼淚,開言道:“二奶奶,快回去吧,悅笑哭著找娘呢,奶娘喂奶都不肯吃。”

解子衛聞言,擦幹眼淚,起身走出去。

沐婉悅招呼鴛鴦喝茶,鴛鴦不喝,麵容一時愁苦不堪,長歎一聲道:“三奶奶,家裏出大事了,二爺如今不在了,也不知道誰能真正撐起這個家來。”

醫不歸嘴角綻開一抹淒楚微笑:“所以說,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找出要殺你的人,殺了他,才算是給二爺報了仇,至於我這個工具,到時候或殺或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