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侯爺自花廳走出來,明顯已經知道了才剛在門口發生的事情。

“雖然婉心不一定是個好人,可她一定是個好媳婦,才剛我已經看到了。我兒子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是我們張家的榮幸。”

張老侯爺麵色淒涼,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他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人,他說的話通常都不會更改。

沐婉悅的心沉下去,沉到萬丈深淵之下。

若讓她跟沐婉心單打獨鬥,她未必會輸。

可現在不是她跟沐婉心鬥,而是沐婉心和侯府的人鬥,侯府若被沐婉心操縱,那沐婉悅要鬥的便是整個侯府。

侯府的人都宅心仁厚,沒有花花腸子,最容易感恩,最容易被感動。

現在侯爺夫婦就被沐婉心的舍身給感動了。

沐婉悅無精打采的回冷雪居,覺得腳下的青石路都跟她作對,之前走起來明明舒服極了,現在卻是異常的硌腳。

她回冷雪居,三爺還沒有回來。

她去廚房燒了兩鍋開水,又在院子裏練了三趟拳,三爺方才板著臉走進來。

沐婉悅倚著樹站住,等他過來安慰她。

三爺走是走了過來,抱也抱住了她,可偏偏沒有安慰她,而是極其抱歉的跟她說:“悅兒,老太太下了令,要咱們倆個三天之內,把侯府給了二叔的生意全都奪回來。”

“奪不回來呢?”沐婉悅問。

“後果很嚴重。”三爺鄭重說道。

“有多嚴重?”沐婉悅問。

三爺幹咳兩聲,不回答。

沐婉悅便是想明白了,冷笑:“老太太必是跟你說,若是三日之內奪不回生意,便讓你休了我,是不是?”

三爺再幹咳兩聲,不回答,神情明明已經默認。

“休了我比從二叔手裏搶回生意容易多了,要是我,我就選擇容易走的路。”沐婉悅冷笑。

三爺抱住她,垂頭吻她的青絲,低啞的聲音道:“認識你以前,我確實是個一心要走捷徑的人,可自從認識了你,我整個人都變了,我變成了敢於直麵現實的勇士,隻為我想做的事努力,哪怕頭破血流,丟掉性命。”

“少它娘的煽情,你有辦法就說辦法,否則我就去請教請教解子衛如何寫休書。”沐婉悅怒道。

三爺伸手指摁住她的嘴,嘴角一抹淺笑:“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女子未婚是珍珠,新婚是瓦礫,過些日子,便就成了死魚眼珠子,沒有一點情趣了。”

“死魚眼珠子配死魚,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沐婉悅擠個笑容出來,眼神分明不滿。

“放心吧,辦法總會有的,你二叔那個人,不是個好的生意人,若是侯府把生意給了嶽父,或許我沒辦法,給了他,想取回來,猶如囊中取物耳。”三爺道。

沐婉悅翻白眼:“既然你有把握拿回來,為何還要說前麵那番話?故意挑唆我和老太太的關係?居心何在?”

三爺笑的猶如老狐狸一般:“我就是想讓你知道知道,有點危機感,別以為我就是你的,當心一個不小心,你相公便就跟你勞燕分飛了呢。”

沐婉悅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現在不願意聽這樣的話。因為她現在覺得隻有三爺才是她最親最近的人。

張老侯爺自花廳走出來,明顯已經知道了才剛在門口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