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悅歎了口氣。

老祖宗留下來的詞語果然都是從實踐裏得出來的。

比如說明知山有虎,偏朝虎山行。

三爺現在就在做這樣一件事。

他能掐死一隻老虎,未必能掐死一山的老虎。

龍虎衛是皇上的近侍衛隊,主要負責保衛皇上及皇宮的安全。

他想破除的是倒底是個什麼組織,難道他不知道?

沐婉悅吸了口涼氣,聲音都變了:“照這麼說,想殺你的竟然是皇上?”

三爺攤手:“這麼大的事,休要揣測,要有真憑實據。”

沐婉悅翻白眼:“笑話!你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子,也勞聖上他老人家花這樣的心思來處置?一聲令下,全家抄斬不是更利索?”

“所以才要查嘛,再說了,醫不歸說的是不是實話還有待商榷是不是?”三爺回她。

沐婉悅正要回話,隻聽外麵敲門聲。

她去應門,看見解子衛幸災樂禍的臉。

“你天天看戲累不累?”沐婉悅歎口氣。

解子衛手裏抱著小悅笑,吃吃一聲笑:“戲我是看不成了,如今也成了戲裏人,老太太要我幫忙照顧小悅笑,我難道能說不?”

“二嫂這麼喜歡孩子,何不跟二哥生一個?”三爺突然變的嘴賤,插一句。

解子衛當即黑了臉,哼一聲,聲音變冷:“老太太惱了,砸了兩隻茶壺,四隻茶碗,把大爺也叫了回來,讓我來叫你們,好好的生意就這麼沒了,你們知不知道一年光這金器有多少利潤!更何況,家裏還剛剛在山西與人談好了一個金礦開采的事,幾百萬兩銀子已經投了進去。這次你們麻煩大了。”

沐婉悅瞅瞅三爺,一張在外麵跟前永遠波瀾不驚的臉。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老太太屋裏。

大爺先走出來,朝走在前頭的三爺施眼色。

沐婉悅已經聽到裏麵老太太怒氣衝衝的罵人聲兒。

“你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破了這個案子就能進大理寺做官麼?若是這樣,賠上這筆生意倒也罷了,好歹有個結果,如今你大哥又說你進不了大理寺,卻又得罪了侯府,連生意也沒得做了!不是我說,你這陣子都在忙活啥!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紮手了不是!”

老太太見三爺走進來,不等他問好,便朝他開了炮,槍林彈雨,恨不得一下將他砸倒。

三爺不接話茬,慢條斯理行個禮問好,坐下來,喝了口茶,方才淡然開口:“這次進不去,下次一定行的。”

“是呀,老太太,這也不能怪三爺,那個禦用馴獸師逃跑了,所以線索便就斷了,大理寺不是已經下了海捕文書麼,將他捉回來便就真相大白不是。”沐婉悅好心幫忙說個情。

老太太伸手一指她,厲聲道:“你給我閉嘴!我還沒說你呢!自從你嫁進來,這個家裏便是烏煙瘴氣!一刻也不得消停!你究竟施了什麼法術弄成這樣!真正是個妖女!”

沐婉悅閉了嘴,往三爺身後退一退,老人家還是要尊敬的,雖然不講理。

沐婉悅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