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娘瞅她一眼,哼一聲:“你好像不太想讓小三兒當官。”

“對我來說,他當什麼都無所謂。”沐婉悅笑一聲。

齊英娘眼睛裏掠過異樣光芒,正要開口,隻見一位頭戴王冠,絡腮胡子,濃眉大眼,高鼻梁闊嘴巴的中年男人推門進來。

立在門口的兩個丫鬟子慌忙跪下問好。

齊英娘也起身迎上去,滿麵春風問好。

這男人的眼神卻定在椅子上坐著的沐婉悅身上。

“皇叔,不是說陪皇上西山狩獵去了麼?怎麼這早晚就回來了?”齊英娘挽著他的胳膊,笑坎坎問道。

沐婉悅知道這位就是傳聞裏的那位老變態。

三皇叔不回答齊英娘的話,而是大步走到沐婉悅身邊來,上下打量她一番,點頭道:“好儀態,好容貌!若是臉上沒有這塊胎痣,也是傾國美人一個。”

“多謝皇叔誇讚。”沐婉悅冉冉立起來,下了禮,笑道。

齊英娘雙眼冒出怒火,臉上的笑容卻更盛一些,手中的帕子一甩,甩到三皇叔臉上去,嬌媚笑道:“這是我三弟媳婦,你這個老不死的可真不開眼,這樣的貨色也上了眼不成!這可是親戚!”

三皇叔聞言,哈哈一笑:“就因為知道是親戚,所以才說幾句恭維話兒。你們聊,我去換件衣裳再來待客。”

說罷,特特朝沐婉悅一拱手,轉身離開。

齊英娘送他出去,回來,變了麵色,扯著沐婉悅的衣袖將正在喝茶的她拽起來,急聲道:“趕緊走,別留在這兒惹事。”

說著,便也將她推出門去,命一個丫鬟趕緊將她送出府去。

留在屋裏的丫鬟走近齊英娘身邊,神色嚴肅的輕聲問一句:“大小姐,由著三爺去查這案子麼?”

齊英娘眸光閃爍:“就讓他去查,我也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丫鬟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神情卻分明焦灼。

齊英娘哈哈一聲厲笑:“這樣的日子多過一天又如何?少過一天又如何!”

……

丫鬟拉著沐婉悅沒走前門,從後院的一個角門將她送出來,施禮賠個不是,便匆匆轉回去。

留下沐婉悅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一輛馬車駛倒她身邊,自車廂裏伸出一隻手來,拽著沐婉悅的衣領將她薅上了馬車。

沐婉悅伸手護著頭,嚷一聲:“小心我的發髻!小鵲費了一早上事才梳好的。”

三爺便是一臉失望,咋咋舌:“你背後長著眼睛?”

沐婉悅挑個舒服姿勢坐了,懶懶瞅他一眼:“味道!”

三爺抬手聞聞自己的衣袖,一臉驚訝:“沒有味道呀!”

沐婉悅不屑撇撇嘴,懶得回答他。

三爺跌過來,訕訕一笑:“也是,茅廁下麵的暗窖你都能聞出味來,何況我一個大活人。”

“這是要去哪兒?”沐婉悅問。

“童掌櫃家。”三爺肅穆了麵色:“童掌櫃是張光複最信任的人,張光複在京城最大的胭脂鋪子便是由他打理,生意歸齊家後,京城的生意依舊由童掌櫃打理,十幾年都是這樣。”

齊英娘瞅她一眼,哼一聲:“你好像不太想讓小三兒當官。”

“對我來說,他當什麼都無所謂。”沐婉悅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