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站住,眉毛挑一挑,一臉怒氣:“這是怎麼了?請了姑子回來念經麼?”

丫頭聞言,嗵一聲跪倒在地,哭道:“爺,你快去勸勸奶奶罷,鬧著要出家,去回了老太太,被老太太罵了一頓,送回為,又不死心,趁人不備,自己剪了頭發,換上姑子衣裳,坐在臥房裏敲木魚念經,再勸不醒的。”

大爺怔一怔,摸摸下巴,瞧沐婉悅一眼:“瘋了麼?”

“讓禦醫大人進去瞧瞧罷。”沐婉悅建議。

大爺躬身請著禦醫,請他進門。

張花惜果然如丫頭所說,剃了頭,穿著姑子衣裳坐在椅子上,抱著個木魚念經。

念幾句,敲一下木魚,再念幾句。

大爺見狀,麵上露出幾分懼意,立在門口不肯往裏麵走,隻把禦醫往裏麵讓。

禦醫見他不肯走,自己也不好進去,隻在門口謙讓。

最後沐婉悅看不過,先自走進來,禦醫這才跟著她進來。

“怕是瘋了。”大爺跟在他們倆人後麵,心驚膽顫說一句。

“大嫂,讓禦醫給你把把脈?”沐婉悅彎腰湊到她跟前,笑著說一句。

張花惜不語,仿佛沒看見這些人進屋,依舊念兩句經,敲一下木魚。

沐婉悅又問一遍,她照舊不理。

沐婉悅抬頭瞧瞧大爺。

大爺眉頭皺的緊,咽兩口口水,露出些凶相,疾步上前,伸手將她懷裏的木魚扳來丟到地上,嚷一聲:“弟妹跟你講話,你聾了不成?”

張花惜無神的雙眼瞅他一眼,閉上眼,不言語。

禦醫弄的萬分尷尬,上前說一句我瞧著這位大嫂並沒有什麼病症,便告辭要走。

大爺無法,尷尬的笑兩聲,隻得送他出來。

沐婉沒有走,拾起地上的木魚塞到張花惜懷裏。

半天問一句:“一天了,我和三爺都活的好好的,你就不打算說說這事?坐上我們倆個這條船,同舟共濟走下去?”

“沒有用!他早晚會殺死你們!或許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但總有一天,他會殺死你們的。你們能活著,隻是因為他現在又不想殺人了,哪一天他想殺人,你們就得死!”張花惜低沉嘶啞的聲音開口說道。

沐婉悅歎口氣,有些暴躁:“老娘我費盡心思治好你,是想聽你說幾句有用的,你老嚇唬我幹嘛,你瞧著我是個怕嚇唬的人麼?”

“她沒有騙你,她說的都是真的。”沐婉悅身後響起三爺的聲音。

沐婉悅回頭瞧著他,驚悚的眼神。

“我能看出來,她沒有撒謊,她說假話的時候,手指尖會微微顫抖,眼睛眨的速度也比平時快,這一次她什麼小動作都沒有,她說的都是真的。”三爺走進來,解釋給沐婉悅聽。

沐婉悅嗤之以鼻:“她自己說自己是個四等人,哪能接觸到核心,能知道多少?明明是嚇唬人。”

“我知道的是不多,我隻知道那個惡魔一定是要殺死你們的就夠了。”張花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