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大病。”沐婉悅道。
封氏哭的更凶:“平素欺負我就算了,誰讓我養不出兒子,他們隻這麼欺負你,我卻不能忍,若此番生產當真與你生個弟弟,你在這家裏受的冤屈,娘保管都給你討回來。”
沐婉悅歎口氣。原來她這個親娘也並不個軟弱人兒,不過是因為沒兒子自卑故才氣短。
封氏哭累了,睡了,沐婉悅倒是清醒了,睡不著,披衣下床來到外間喝水,隻見小鵲與小祿子對座飲酒,你一杯我一杯,笑顏如花,開心的不得了。
沐婉悅湊過去,板起臉:“小姐我生病,你們很開心?這是要慶祝慶祝?”
兩人見了她,忙起身,鵲兒給她也倒一杯酒,舉到她跟前,笑道:“大小姐,我敬你一杯,你哪天倒底寫了什麼字,說是今天晚上要治的二小姐肝腸寸斷,不得超生。果然如此,我和小祿子出去瞧過,二小姐被老太太叫了去,也不知說些什麼,好長時候才出來,哭的兩個丫頭子都攙不住,幾個人好歹給拖回去的。”
“大小姐,你真厲害,敢是能掐會算?怎麼知道二小姐今天晚上會出事?”小祿子兩眼放光芒,問著她。
沐婉悅喝了那杯酒,歎口氣:“這樣不好,別人哭的肝腸寸斷,咱們卻尋歡作樂。”
鵲兒朝她翻個白眼,哼一聲:”又沒有外人兒,假裝斯文給誰看!奴婢就知道這事是小姐做的,卻偏偏要賣關子,讓這些人著急!“
“這種事,不能說!說出來太丟人!若不是他們非要對我娘和弟弟下手,我也不會這麼絕情不是。”沐婉悅坐下來,拿起鵲兒的筷子夾菜吃。
小祿子伶俐,眼珠子轉一轉,伸手指點一點,臉上露出詭異笑容:“後花園被劉哥抓住的陌生小廝,不敢在眾人麵前說出實情的管家婆子,發了威的老太太,哭慘了的二小姐,如此看來,難道是二小姐偷人被捉個現行麼?”
鵲兒聞言,張開的嘴巴合不上,一臉驚詫,望著他。
沐婉悅伸手替鵲兒將下巴往上抬一抬,讓她閉了嘴,方才淡淡道:“小祿子,這都是猜測出來的混話,你知我知便就是了,千萬不要對別人說,畢竟是一家人,總得給她留點臉麵。”
“她,她,她怎麼……”鵲兒醒過神來,變成了結巴。
“給你小鵲姐倒杯酒,幫她治治結巴。”沐婉悅吩咐小祿子道。
小祿子忙倒一杯酒遞給小鵲,低聲笑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你以為那些說書唱戲的都是瞎編?這種事,別說咱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官宦貴胄家也常有。”
鵲兒一杯酒下肚,恢複了伶牙俐齒:“怪不得上次小姐一張紙便能讓她老老實實,原來是揪住了她的把柄。可惜她依舊不知道收斂!端的是活該有今日的下場。”
“她不活該,活該的是大小姐我,這著實了她的罪名,我怕我就要被人毒死了。”沐婉悅愁眉苦臉。
先前隻是揣測,如今著實了沐婉心的罪名,沐婉悅隻覺得後脊梁冒冷風,齊家三爺她不是沒見過,美則美矣,神情分明冷漠,沒睜過眼瞧她,可就算沒睜過眼,沐婉悅也想象得出,那雙眼射出來的目光必是厲的,冷的,不留情的。
“也不是什麼大病。”沐婉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