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上作親也並非壞事,何況你這侄子家世也不錯。”小鵲聽的入神,插言說道。
“未婚先孕,總是先矮人一頭,就那麼匆匆成了親,因怕出懷被親戚笑話,婚後歸省也是沒有的,我上門欲瞧瞧姑娘,總是這樣那樣借口不準我們見麵,哪知半個月之前的一個晚上,卻來告之姑娘患心疼病死了,一屍兩命,沒有救得回來。”梁婆子哭道。
“明兒不消來了,隻管去衙門喊冤去,務要仵作開棺驗屍,你姑娘的冤屈便可重申。”沐婉悅淡聲說道,將自己帕子遞給她拭淚。
這一天的光景,梁婆子再無心教學,隻好跟她們主仆嘮嘮叨叨自家姑娘這樁婚事。
至晚,封氏過來送客,將沐婉悅拉至內屋問教的如何,讓她演示演示學到了什麼。
沐婉悅演示一翻,又將梁婆子好一頓誇讚,又說必要她教,方能學到真東西。
封氏樂的合不攏嘴,深以為然,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沒落水之前倒是好的,落水之後,這腦筋好像也變笨了,性格也變的粗魯起來,難得遇到這樣對你脾胃的師傅,就跟她好好學。”
沐婉悅滿口答應。
翌日,這梁婆子卻沒有按時前來,而來派了另外一個自己相熟的教習嬤嬤來頂替。
封氏雖然滿心不願意,因一時也找不出更好的,隻好勉勉強強讓她繼續教下去。
這嬤嬤自姓李,乃是當年與梁婆子一道在宮中做教習嬤嬤的,情同姐妹,也知道梁家發生的事情。
因沐婉悅幫了梁婆子的大忙,便不肯十分為難她,因此教起這規矩來,便也是有一搭無一搭的,由著沐婉悅的意思行事。
沐婉悅因此少了拘束,依舊行為慵懶,我行我素。
倒是小鵲心驚,私下裏問沐婉悅,是怎麼知道梁家姑娘冤情的。
沐婉悅顰眉歎氣:“先不要管我是如何知道這梁姑娘冤情的,其實這兩天我這心裏也不安,聽李嬤嬤說,仵作驗了屍,果然是中毒而死。難道這未婚先孕是死罪麼?為何那男家如此狠心,連自家子嗣也不放過,也要害死這梁姑娘母子?”
小鵲翻翻白眼,哼一聲:“可不是死罪麼!不知自愛,傷風敗俗的,就算相公能忍她,公公婆婆想也是必不能忍的,不知道倒也罷了,若是知道。輕則休了,重則便是這樣下場!”
沐婉悅聞言,不自覺的打個寒噤,癟了癟嘴,微微顰著的眉毛一動,皺成了川字兒。
晚上吃過飯,沐婉悅和封氏回房,便悶悶問她,此番出嫁,究竟是依她自己名義還是頂替沐婉心名義。
封氏見她這麼問,便又開始哭,嗚咽道:“我的兒呀,讓你受苦了!這女子嫁人本是人生頭一等大事,卻要叫你依你妹妹名義嫁過去,實在是對不起你。”
沐婉悅一直川著的眉頭便越加川的緊,一臉不開心模樣。
這事她倒是沒想到,你說他一個常年癱瘓在家的熊小子,怎麼會知道人家大姑娘閨閣裏的私密事兒呢!明明女幹夫也不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