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唐晨與張士和救下的那名豔妓發出一聲驚叫,靠在櫃台上花容失色,雙腿哆嗦。
四方樓道上的人幾乎同時張大了嘴,無不對胡娜娜投來驚奇的眼神。短暫的平靜過後,各種議論紛紛而起——
“煉花僧就這麼被殺了?”
“真是難以相信……這個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會有如此非凡的武功?”
“能一招殺死煉花僧,如今白廟街的青年高手中有幾人能辦到?”
“太強了!此事必須向上麵彙報。”
……
唐晨苦笑,他原本化裝入白廟街就是想低調行事,靜觀風雲,好審時度勢。可是,眼下胡娜娜高調出手殺人,讓他也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徒之奈何。
張士和這時轉過身來,對胡娜娜抱拳,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姑娘的身手竟是如此了得,是張某多慮了。”
胡娜娜隔著帽紗沒多作表示,隻是冷然向櫃台裏麵的掌櫃問道:“現在有房了?”
“有有有,這個剛登記的威武神僧既然被客官所殺,那他的三樓乙字號房自然歸客官。我這便叫人帶客官上去。”客棧掌櫃此時再無之前低頭不看人的傲慢,轉而一副熱忱非常的姿態,“鍾子,還不快帶路。”
“是。”
那名之前要帶煉花僧上樓的彪形大漢趕緊對著胡娜娜一陣點頭哈腰,生恐對方一個不高興就賞自己一個終身殘廢似的。
胡娜娜冷酷依然。“客房裏麵的一切物什都要換成新的。”
“當然,當然。客官可先上樓去,樓上有茶軒,你可以坐在那裏品茶。我馬上叫人去收拾房間,準保客官滿意。”掌櫃一臉逢迎地說道。
胡娜娜微微點頭,轉向唐晨道:“你呢?要不要幫你弄間房?”
唐晨苦笑回應:“我自己解決吧。”
胡娜娜扭頭看向掌櫃。
掌櫃覥著臉,麵有難色地說道:“咳……本店確實住滿了,除非再有住客身死,不然實在空不出房間來……”
“帶路。”
胡娜娜沒有多說什麼,叫那個叫錘子的彪形大漢前麵帶路,往樓上去了。
“呃,被驚豔到了,居然忘了請教她的芳名。”直到胡娜娜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處,張士和才突然回醒過來似的,不無遺憾地自言自語,隨後轉向唐晨抱拳道,“在下張士和,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朱四。”
唐晨胡謅道。他與胡娜娜來白廟街前都替自己取好了假名。
“剛才那位姑娘……”
“我與她隻是在來白廟街的路上偶遇,她自稱複姓上官,單名一個燕字。至於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上官燕……江湖中未聽說過這號人物啊……莫非,是新近才出道的?哦,今日能認識朱兄,很是令人高興之事。朱兄,眼下白廟街群英薈萃,各個旅館、客棧均人滿為患,欲求一張床榻棲身頗為不易。我與數位剛認識不久的江湖朋友一起住在二樓丁字號房,現在還有一個空床位,若兄台不嫌擠,可以同我等住一起。”
“太感謝了。不瞞張兄,我自入白廟街一路行來,問過不少旅館客棧,都已客滿,我正愁無處落腳會不會露宿街頭呢,張兄真是好比及時雨啊!”
“哈哈哈……兄台說話好風趣。我看你年紀比我小,不如我便喊你一聲朱老弟吧。”
“正該如此。張兄。”
“嗬嗬,走,朱老弟,我帶你去房間……”
張士和爽快地把著唐晨的肩,就帶唐晨上樓,一副自然熟的樣子。
也不知是否對方之前好心替自己解圍的緣故,唐晨對張士和這個人頗有好感,對對方一見如故的豪爽也樂得應和,臉上露出開心之色。
小撮胡子掌櫃兩個眼皮翻了翻,目送兩人消失在廊道盡頭,喃喃低語道:“又是兩個不登記、不交銀子的霸王戶。”然後對旁邊的一個彪形大漢吩咐道,“趕緊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