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兒,你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夜聆依心力不濟並精力不濟又注意力不在這裏,一時沒防備夜慈的突然靠近,也就沒能及時躲過這突然殺過來的問題。
而“扶桑花”也不是東方泠湛那種知情知趣還好打發的。
他挺小聲的問完,還盯著夜聆依的臉瞧了起來。
夜聆依勉力忍住了按眉心的衝動,聲音放冷:“父親大人何出此言。”
大概夜慈這會兒真的是被好奇心“上身”了,夜聆依什麼稱呼以及什麼語氣,都不在他考慮範疇內。他聽見她竟真回話了,眸中一亮便道:“我記得,你同我說,你上一世也是殺……”
“打住。”
說實在的,夜慈帶一點點細微的激動的語速還是挺快的,不知夜聆依怎麼就剛剛好掐住了這個名詞的中間。夜慈一直盯著她,這會兒被她打斷時也還瞧著她根本沒什麼映現的麵色,十分之一秒裏,終於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把這個卡頓延續了下去。
當爹的是好意——但凡是當爹的,隻要不是喪盡天良,僅僅在一些小事上,誰都會對自己親閨女有一番好意的。
就比如問出方才那半個問題的夜慈。他不過就聽了夜聆依對自己職業的一句幹巴巴的介紹,就相當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閨女哪怕幹殺手一行,也肯定是殺人最多最凶即本行當裏最優秀的那一個……雖然推敲到底,他這個判斷也沒什麼錯處……
所以他瞧著天隕界裏最有氣派有地位有能力的“殺手之王”,自然要聯想到自己閨女的。
而他既然想到了,急需與之“套近乎”緩和關係的閨女又在身邊,他怎麼會不立刻把這一想就覺得是能夠進行得下去的話題問出來。
夜聆依把眼神從眼尾送出去,瞧見了一狼牙棒甩到那蛇腦袋正中而後緩口氣都沒有的就被崩飛的封可,短短幾息之間忍了好幾忍,才堪堪忍下來那一份“惡意”,沒讓其從自己口中蹦出來,破壞“和諧”的父女關係。
以至於她開口之時,都稱得上是心平氣和,雖然“冷淡”是打骨頭裏滲出來摻進去的。
“不一樣,”她說,看神色倒還蠻認真,“你瞧著的,那是殺手頭子的氣度。“
夜慈微一張口,便被夜聆依一個擺出來就不可能還由對方撐得住的手勢拒絕。
“但我不是。”夜聆依道。
她又不是殺手頭子,當然沒有什麼殺手頭子的氣度,就算她在那什麼內部排行榜上“走後門”列了第一,也頂多算個“無冕之王”,AS大廈內認識她是哪個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所以夜聆依的回答相當直白誠懇有說服力。
夜慈當然隻能閉嘴……僅就這個話題。
“毓兒,依你看,場上如何?”夜慈也算是有心了解過他難以正常溝通交流的閨女了,知道這種情況下,雖然是他先開了口,理論上下一個話題該夜聆依起,但他閨女實在不是個可以常理論的。
就該甩開麵子趁熱打鐵。
至於說什麼,反正,影響閨女想不想回話的因素裏,通常不包括談話內容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