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來把車直接開進了縣委大院,“韓家”可是獨門獨院的兩層小洋樓。出來一個紮著墮發髻的女人,一身中年婦女穿的長羽絨衣,像金縷玉衣一般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還是掩飾不了她的貴婦人氣質,丹鳳眼含威生俏,臉上春風滿麵。旁邊一個頭發半灰半白、滿臉蒼桑的,倒是像韓父,樂嗬嗬地,堆滿了笑出來的的褶皺。
李雨欣眼波橫掃了韓寶來一眼。韓寶來摟著李雨欣纖腰,李雨欣比他還高,他摟肩有點費勁。
“爸!媽!你們成天嘮叨兒媳婦,現在兒媳婦領回家了。怎麼光站著?”韓寶來嘿嘿笑著。
“好,好,好俊的閨女!”張玉屏雙眼即刻放出亮光,臉上笑成一朵花。
“媽,你好年輕。”李雨欣跟著韓寶來喊,滿臉訝異。
“爸也年輕啊?”韓寶來緊抓住周朝暉的大手,那是一雙烏黑,青筋鼓鼓的大手,跟韓寶來血氣很旺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來。這是爸爸媽媽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的利是。爸爸媽媽的一點心意,不要嫌棄哦。”張玉屏笑盈盈地說著,拿出兩個很厚實的紅包。看來這爸爸媽媽可不好當,記得陳汝慧已經向兩位討要過一回了。
“謝謝爸爸,謝謝媽媽!”韓寶來和李雨欣歡天喜地,於是“一家人”進了大堂,還要拜祭一個番“天地君師親,列祖列宗”。瀟湘風俗,還要吃紅雞蛋,就是雞蛋跟紅紙煮,蛋殼就是紅色的,但這不衛生,張玉屏應該先煮熟茶葉蛋,然後在紅墨水裏滾幾下,殼就紅了。
“怎麼會有紅色雞蛋?”
“這是我們本地習俗,吃了之後,早生貴子。吃兩個,生一對金娃娃。”張玉屏聲音清亮,很惹人喜愛。李雨欣一會兒就喜歡媽媽了,她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原來是給爸爸媽媽每人一個金戒指,鑲了貓眼綠翡翠玉,看來價值不菲!有錢人家庭就是不一樣,出手闊綽。張玉屏歡喜得了不得:“好孩子,難為你還有這份孝心!”
“媽,應該的。你養這麼大的兒子給了我,還給我們這麼多的利是。孩兒應該孝順二老的。”李雨欣可是受過專門的大家閨秀的教育,說話儀態萬方,很有涵養。
正敘著話,開進了兩台車。韓寶來一看臉色鐵青,一台正是奔馳CLS,一台是保時捷。一紅一黑。車門大開,兩個女人高跟鞋發出急促的嗒嗒聲,一個米黃色風衣惹風,一個是長可及塑臀緊身褲,長發飄飄,一矮一高,一笑一怒。
“韓寶來,你是不是辦婚禮有癮啊?”梁曉菁辟麵就質問,韓寶來嚇得麵如土色。
“你聽我說,曉菁,你聽我說!”韓寶來說話都結巴。
李雨欣花容失色,豁地站起來,凜然生威,直視著眼前這個跟她高度差不多的女人:“你就是傳聞中的梁曉菁吧?韓寶來給我舉辦婚禮了。你想怎麼樣?”
“不要臉!”梁曉菁豈是好惹的,撲上去就要拚命,她怎麼能眼睜睜看去自己的男人給別人奪走。韓寶來忙抱著她,他瞥了周小蓓一眼,周小蓓正抿著嘴吃吃地笑,在看一旁幸災樂禍地看笑話呢,應該是她帶梁曉菁過來拆他的台!
韓寶來當時隻想到張阿姨和周伯伯能幫他的忙,沒想到家裏還有一個“冤家對頭”,她怎麼會善甘罷休!她現在跟梁曉菁情同姐妹,爸爸媽媽上一輩的恩怨,並沒有影響她倆的交情。
韓寶來忙控製住梁曉菁,又怕李雨欣負氣離去,又攬住她的腰,將兩人都拉上樓。
“都給我坐下來!”韓寶來拉住兩人的手坐下,笑道,“握一下手。兩人是好姐妹。家和萬事興。有什麼好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能怪我嗎?我是被逼上梁山。反正事已至此,隻好接受現實。我也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鬥雞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梁曉菁知道,陳汝慧不是她的對手,隻有李雨欣那才是真正的對手。梁曉菁一言不發,李雨欣也不甘示弱,兩人臉色都很難看。恨不能生吃對方的肉,寢她的皮。
韓寶來要調和她倆,否則那就麻煩大了。韓寶來擺出一副可憐相:“曉菁,你沒看新聞,我要是不跟她好,過不了這一關。你知道總理都出麵了。我再不和解,我不說有牢獄之災,起碼要賠付她。我哪有錢賠付她?”
“我給她錢,叫她滾!”梁曉菁冷笑著說。
“你別拿錢砸人!”李雨欣家不比她梁家弱,甚至海外關係比梁家厚實。
“算了,雨欣,你叫師師叫姐姐,叫曉菁一樣叫姐姐,你們是妹妹,少逞強。曉菁,我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做牛做馬還你。真是萬不得已,但凡有一點可能,我都千方百計、挖空心思想了。求你了。這次,考察團也是雨欣幫我整的。反正,想開一點,人生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不就是多個妹妹,等你能做那事,我一天跟你做九遍,看你煩不煩?”
這話讓曉菁捶打他了。韓寶來說的不是笑話,是真的,這家夥不知道怎麼功能那麼強!一天能九潮,傳說是天子命。韓寶來看曉菁捶打他出氣了,知道她發泄完了,氣消了也就沒事了;回過頭來哄雨欣:“你叫聲姐姐。她是真姐姐。還有一個汝慧姐,那一關,也有點難過。其她的可以概不承認,你們三姐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