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把這些魔怪活活地擒捉上岸,頗費周折。
賀主任命令十個勁小的女子繼續按住絆網底腳,其她的人都給我上去捉魚。現在,大家都想了主意,拿了鐵鉤,拿了繩索。那個猛小夥持鉤,專對準魚嘴下鉤,往魚嘴一鉤,鉤住頜骨拖住它不放,管它打滾,還是撲騰起泥漿雨,決不撒手;然後小鳳上來,往它腮裏套上繩子,紮上結;再上來兩個姑娘拽住繩子拖就行了。
先解決數百頭大魚,剩下的十斤八斤的不值一提,眾人收拾了個幹淨。第一網捕獲何止千斤魚,眾人來勁了。
接下來,眾人喝了一碗蔥花荷包蛋薑湯,勁頭又上來了。這間隙,賀主任悄悄問吳小鳳:“三嫂,他是誰啊?是你娘家兄弟?”
吳小鳳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認識。不知道他是哪座廟裏鑽出來的活神仙。確是個——”
“不會衝你來的吧。我問他去。”賀玉娥是個熱心腸的人。他親手盛了碗雙蛋的蛋湯給小夥子送過去,那小夥愛幹淨,不像這幫隻顧貪嘴,不愛幹淨的饞貓,餓了就是貓食狗食都要爭的家夥。
“小夥子,來,辛苦了。喝碗湯,添把力。你可是出了大力哦。”那小夥已經戴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笑起來還有一對好看的虎牙,一臉的泥花。
“大嫂好,怎麼稱呼?”
賀玉娥笑了:“你不是叫我大嫂了,還怎麼稱呼?”
小夥鬧了個紅臉關公,訕訕地說:“我是請教大嫂,貴姓?”
“嘻嘻,小夥,我還問你呢?你是哪家後生,我怎麼眼生得很,不認識你啊?”
“我不是本村人,我是外鄉人。”
“外鄉人?你是哪家親戚?”
“我也不是哪家親戚。我——我是上麵派來的,對,派來的村官。你們小香河村的村官,你們村是周縣長蹲點的村不是?”
“哦,我上次開會,鄉黨委書記姚書記說縣裏給我村配個村官來,原來是你哦。歡迎,歡迎!姐妹們,老少爺們,上級政府給我們派村官來了。看,這就是我們香河村以後的村官。”
“村官是多大的官?”吳小鳳看著這個奶油小生,滑稽地問。
“反正是我們村最大的官。出了村,我就不知道了。”賀玉娥挺著胸脯說。
“他大,還是村主任大,還是支書大?”何月姑生怕村官占了她老公劉健支書的位置。
正在讀高二的陳玉萍認真地說:“他呀,比書記、鄉長大多了。他是縣長派下來的欽差大人。”
“對哦。連我們鄉裏的書記、鄉長都叮囑我,要搞好他的生活,要服從他的安排,要給足他的麵子。”
何月姑聽說比鄉長、書記還大,反而放心了,過山虎不會霸他老公的位置。何月姑看這個小夥泥漿滿臉,但臉皮白淨,如今像一張白紙掉進了泥地裏:“兄弟,是城裏人嗎?長得好俊。比俺們姑娘還水靈。”
何月姑一句說得全村老少都樂開了懷。那小夥也摘下眼鏡擦著跟著咧嘴笑:“嘿嘿,我也是農村長大的,讀了幾年書,臉麵子少曬了點太陽,以後一曬太陽,保證一身太陽色,比老爹還黑。”
一句話說得大夥又笑。小夥戴上眼鏡,高聲說:“我是上麵派下來幫你們脫貧致富的,我叫韓寶來,就是給大家送寶來的意思。希望大家把我當作家裏人一般看待,以後,我與你們吃同鍋飯同鍋菜,做同樣的事,但我吃飯是要數錢的,一餐五元的標準,管飽就行。做事,不收大家一分錢,純粹是為大家服務。”
“拿錢來。”村官韓寶來話音剛落,何月姑向他伸過手來,“剛才吃了一碗,五元。”
韓寶來明白了過來,這蛋湯是何月姑公爹劉老爹送過來的,韓寶來作了個鬼臉,還真從口袋裏掏出五元錢來:“上麵是給我發工資的,所以我不能白吃大家的。”
何月姑本來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韓寶來還當真,這回該她發臊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愣在哪裏,最後期期艾艾地說:“今天看你表現很勇敢,算白給你喝了。我就不收了。”
劉老爹又盛了一碗遞了上來:“韓同誌,你能來俺們村,是俺們村的光榮,說明黨和政府重視俺們村。俺代表俺們村感謝黨,感謝政府。以後,韓同誌,你要吃什麼,跟老爹說一聲,老爹給你做,跟自己家裏一樣,老爹分文不取,拿你的錢,燙手哇。”
老爹的一句話說到大家心坎眼兒裏了,誰個真要政府派來的人的錢,能來家裏吃飯,是咱家裏的福份,就怕政府的人不來。這是大家共同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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