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本來還想著讓譚蕊幫自己做一份設計圖的,但是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謝斌自然不是舍不得那份工錢,而是覺得自己要留著把玩的東西,最好還是自己設計的較好,這樣以後拿在手裏,感受也比較舒服。
反正謝斌不著急,一時間沒有什麼好的創意,可以慢慢想,玉料留在自己手裏又不會跑掉。反倒是陳建軍要的物件得趕緊給他做出來,過了二月二他就要訂婚了。
陳建軍訂做了兩件物件,一件是要送給他老丈人的,已經做好了,就是那一件春帶彩的翡翠鴛鴦;這第二件是陳建軍要送給劉明娜的,同樣也要好好斟酌一下才行。
謝斌經手的和田玉並不多,雕刻和田玉的經驗也不算太豐富。按常理來說雕刻和田玉的時候跟翡翠差不多,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因為和田玉的質地跟翡翠有很大的差別。
翡翠油性很大,緊密性非常好,不容易沾色,尤其是上等翡翠更是如此。而和田玉則不同,密度雖然也不小,但是料子內部卻有著一定的間隙,滲透性比較強,要不然也沒辦法做印章。
在雕刻的時候,其中的差別還是有的,尤其是這種極品和田玉,謝斌更得小心謹慎,一不小心毀掉一塊,那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挑出一塊重量剛過八十克的頂級羊脂玉,謝斌好好端詳一番,心裏有了計較。這一塊不大的玉石成長橢圓形,一麵帶著細密的橘紅色外皮,一麵卻是純白色,看上去好似一條小魚兒一般。
心裏有了計較,謝斌也像模像樣的畫了一份設計圖。別說,謝斌現在還真就差不多能出師了,雖然還略有瑕疵,但不是其他問題,是因為動手的次數太少,以後多畫幾次,經驗豐富了這水準自然也就提升了。
說實話,謝斌很少做把件掛件,大部分做的都是擺件。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把件和掛件這些東西都不能將謝斌雕刻工藝中的奇特之處發揮出來。
為什麼呢?因為把件和掛件是要經常拿在手中或者掛在身上的,如果物件上有太多的鏤空和太細致的雕刻,一個是容易損壞物件;再一個是手感不好,摸著不夠順滑。
所以想要做這種小一些的把件,謝斌自己那善於精雕細琢的手藝就得收著點。不然的話,這東西雕出來之後沒辦法玩啊。
因此謝斌設計的這一幅設計圖比較簡練,連那些線條都不太深,最大程度的發揮出玉石帶給人的那種美妙觸感,也最大程度的保持了這一塊玉石的原本形狀。
話說這東西可不是翡翠,本來就不大,要是再扣扣挖挖的,能減去一半的重量,得不償失。不過謝斌還是別出心裁的將玉石背麵的橘紅色外皮利用起來,像是在做竹雕一樣,使用留白技法刻出圖案和線條,讓玉石的表現力更強。
那麼說謝斌雕刻的是個什麼東西呢?不是別的,正是一條魚,一條歡快而喜慶的紅鯉。紅色的鯉魚本來就是喜慶吉祥的象征,現在一條普通的紅鯉也能賣出幾百塊,品相好點的上千上萬都不含糊,要是再名貴一些,價格可以媲美一些古董呢。
這一塊玉石得天獨厚,披了半身的橘紅色外皮,這一層外皮又正好能夠被利用的上。要知道籽玉的外皮多多,但是不是所有的外皮都可以留著的,有的外皮很是醜陋,一般都不堪大用。
畫圖用了半天的時間,下刀卻連三個小時都沒用完,就已經完工了。一條活靈活現而又質樸祥和的紅鯉出現在謝斌的麵前。謝斌看了看,又在紅色鯉背的一側刻下一行小字。“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當然,打磨的功夫不能省,尤其是對這種把玩件來說,打磨工夫的重要性甚至還要超過雕工,因為這是要拿在手裏把玩的。
末了,謝斌又切了一小塊黃花梨木,削成一個長方塊,雕上花草紋飾,中間刻了幾個小的篆字,“如魚得水,不離不棄”,又在木料中間穿了一個小孔,穿上明黃色絲繩打了兩個結固定住,再穿到剛刻好的魚形把件上係好,一件極品和田玉的“如魚得水”把件就完工了。
謝斌拿著這一件小把玩件端詳一會兒,又攥在手裏感受一下,覺得沒什麼遺忘,這才用禦守鹽清洗一遍,用棉布輕輕拭幹後裝進包裝盒裏。
說道禦守鹽這東西,其實就是從大海裏提取的一種鹽分而已,但是卻是清洗玉料的好東西,不會腐蝕玉料。不過也不可經常使用,不然的話對玉也沒什麼好處。
謝斌記得又一次在網上看到一則消息,說是玉石這東西必須要每個兩三個月用禦守鹽清洗一次,說是要消磁,還說盤玉盤的久了,玉石上的那一層“包漿”是人體的死皮組織,會讓人得皮膚癌,還說人們不用禦守鹽是因為跟倭國的仇恨,才使的人們使用盤玉這種極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