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蔚藍的天空一塵不染,空氣很清新,像被濾過似的,東方出現一片紅霞,太陽露出半張臉,照得整個江麵紅通通的。
東江市,濱江公園,沿江邊的一條長椅上躺著一名年輕人。
這年輕人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長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稍稍有些偏瘦,模樣並沒有什麼特點,看上去普通至極,一身打扮也是平平無奇。
上身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下身是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泛黃的白色運動鞋,整個行頭加在一起,也值不了一百塊錢。
這時,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雙眼布滿血絲,眼神迷離,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臥槽!居然又掛了。”
他就這樣半睡半醒地躺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這才從長椅上緩緩地坐了起來,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白沙,抽出一根,點著了,安靜地吸著煙,動作看上去很無力,神情也十分恍惚。
這是第三次,已經死三次了。
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丁衛現在正在讀大二,兩個月前的一個傍晚,放學以後,他騎著電動車去做家教打工,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跟一輛寶馬越野車懟在了一起。
那寶馬越野車的司機是個光頭紋身男,滿嘴噴著酒氣,硬說人行道上的丁衛擋住了他的右轉道,一甩車門過來推搡丁衛。
丁衛當然不樂意了,怒懟了光頭紋身男幾句,絲毫不相讓。
上大一的時候,丁衛曾經應征入伍,當過兩年兵,手上也沾過血,還曾因抗洪救災立過二等功,雖然沒成為什麼兵王之類的,但身手還是可以的。
光頭紋身男一通猛拳打過來,非但沒有打到丁衛,反而吃了丁衛兩記老拳。
這光頭紋身男吃了虧,十分惱怒,罵罵咧咧地回到駕駛座內抽出一把尖角雙刃砍刀,轉身就來砍丁衛。
丁衛的腿上和胳膊上被他砍了兩刀,鮮血不停地流。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這光頭紋身男手一抖,一不小心,竟然把砍刀給掉在了地上。
丁衛見狀,趕忙衝過去撿起砍刀,二話不說,揮刀就往光頭紋身男身上砍了過去。
他衝著光頭紋身男連砍了三刀,其中有一刀刺中光頭紋身男的右胸要害,這人頓時被刺倒在地,血流不止。
這時,寶馬車上,光頭紋身男的另兩名同伴見狀,趕忙下車過來幫忙,其中一人隨手操起丁衛電動車上的筆記本電腦包,從身後猛地砸在了丁衛的後腦勺上。
筆記本電腦被砸得稀巴爛。
丁衛就覺得頭部一陣劇痛,他忍著劇痛,瘋狂揮刀又把這兩名同伴給砍跑了。
完事之後,他也暈倒在了地上。
醒來後,他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神情呆滯,仿佛失魂落魄一般。
一名姓張的警官在一旁跟他述說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光頭紋身男被他刺中以後,因為失血性休克死了。
幸好路口的交通監控探頭把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檢方認定他這屬於正當防衛,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張警官讓他安心養病,爭取早日康複。
丁衛聽了之後,怔怔發愣,半晌一句話也沒說。
張警官感到很奇怪,不過一想到他頭被人拍了一下子,雖然檢測結果顯示並沒有什麼大礙,但不免會有輕微的腦震蕩,也就沒有在意,隻是叮囑他一定要在醫院裏多休養幾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