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嶽見到暗戀對象的興奮,被這迎頭冷水潑沒了。
“倪可,我,我……”鍾嶽難過的低著頭,緩了口氣說,“真的沒有機會嗎?當朋友也不行嗎?”
明明不喜歡還當朋友,跟吊著人有什麼區別。
方灼還是那是那句話,“對不起。”
鍾嶽臉上的笑終於繃不住了,嘴角往下壓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沒關係……”
兩人相顧無言,空氣中全是凝結的尷尬。
方灼往走廊兩邊看了下,往右是雜物間,那地方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算了,還是往左邊走吧。
“鍾嶽,我要下班了。”方灼提醒道。
鍾嶽這才回過神來,側身讓出走廊,弱弱的說,“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厚實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人,安靜得出奇,越發放大了某些方麵的感官,譬如一直釘在背後的,灼熱得令人無法忽視目光。
方灼實在很尷尬,就找了個借口,“我去趟衛生間,時間比較久,你先走吧。”
鍾嶽沒說走不走,就站在原地。
方灼看他粘乎乎的樣子,嚴重懷疑這人會不會跟他屬一個數字。
“你快回去吧,等下我朋友要來接我。”他說完,腳往旁邊一跨,閃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燈光是昏黃的橘『色』,空氣中飄著熏香。
方灼胳膊撐在麵盆上,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他歎了口氣,彎下腰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潑,冰涼的水順著臉頰滑落,正準備站直,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波動了下。
他對戴蒙的氣息已經非常熟悉了,熟悉到對方隻要一出現,他的汗『毛』就會豎起來。
方灼深吸口氣,故意放慢動作,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麵,翻來覆去的洗。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貼上了一個人。
對方的身材和個子比他要大兩個號,胳膊撐在他兩邊,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下麵。
戴蒙沒有說話,手掌輕輕的覆蓋在方灼的手上,『插』-入指縫,緩慢而有力地扣緊。
方灼淡定的抬眼,“你來幹什麼,我不想看見你。”
戴蒙的呼吸噴在他耳邊,“跟他聊得高興嗎?”
方灼抿著嘴,心說不高興啊,而且還有種給你戴綠帽子的錯覺。
“你猜他要是知道你在廁所裏,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還會喜歡你嗎?”戴蒙的右手拇指,輕輕摩挲著方灼的手背,感受著久違的溫暖。
方灼皺了皺鼻子,哎喲好酸,他半真半假的推了一下,“我跟你不熟,麻煩讓開。”
“不熟嗎?”戴蒙含住他的耳朵尖,用力咬了一下,感覺到青年的顫抖,他低低笑起來。
那笑聲裏的惡意,已經滿的要溢出來。
方灼瑟瑟發抖,“他是不是氣出『毛』病了?”
233,“是,就你能治。”
方灼說,“……『藥』人屬『性』可以不要嘛?”
233說,“不能,你加油,好好幹。”
方灼癟了癟嘴,冷硬的聲音溫柔下來,“你先放開,我們好好說。”
“我現在不想說,隻想幹。”隨著話音落下,方灼還真被拎了起來,轉瞬就被壓在了隔間的隔板上。
他的嘴唇被男人凶狠的封住,舌頭被吮得生疼,好像要被吃掉似的。
“不喜歡我?嗬。”
男人的親吻變得輕柔,用精神的老鷹啄了他一下,“你這叫不喜歡?”
方灼麵紅耳赤,狠狠瞪他,我就是口是心非,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戴蒙『舔』著青年的嘴唇,專注的看對麵那雙慍怒眼眸。
這種被注視的感覺,讓他興奮起來,惡意的撕咬青年的嘴唇,“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以至於讓你膽大妄為,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溫柔的耳語,藏著令人戰栗的冷厲。
方灼想要辯解,說自己不是來相親的,可是他無法開口。
戴蒙的手指幾乎伸到了他的嗓子眼,就是最基本的吞咽都很困難,生理淚順著眼角浸出來。
這次的懲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方灼好幾次差點嚎出來,想到門外可能還沒走的鍾嶽,他死死咬住嘴唇,把到口的慘叫又咽回去。
背後的動作突然停頓,戴蒙貼住他的後背,“在想誰?”
“……”方灼翻白眼,你倒是把手拿開啊,拿開我就回答你。
戴蒙聽不見,也不想聽他的心聲,他現在更加樂忠於自問自答,“讓我猜猜,你在想外麵那個叫鍾嶽的男生?”
“和他很有共同話題吧。”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方灼的骨頭差點被撞散架。
“你是已經厭倦了我的沉悶吧。”戴蒙的聲音絲毫沒有受到行動的影響,平穩中帶著十足的威脅。
方灼含淚拚命搖頭,我愛的就是你的沉悶,真的。
“不想要了?”戴蒙歉意道,“可是懲罰才剛剛開始呢。”
方灼:“……”
門外的走廊上,鍾嶽等來等去,始終沒等到方灼出現。
他擔心人在衛生裏出事,著急走了進去,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倪可,你在裏麵嗎?”鍾嶽順著隔間往裏走去,一邊走,一邊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很規律,方灼用後背頂男人的胸口,示意他快放開。
男人的眸『色』暗沉沉的,他掐著方灼臉,把他的腦袋掰過來,牙齒惡意的在柔嫩的唇上研磨。
方灼“嘶”了一聲,緊接著就感覺背後的壓製不見了。
他猛地回頭,戴蒙消失了。
方灼用袖子擦了擦嘴唇上的口水,把褲子穿好,對已經走到門外的鍾嶽書說,“我馬上好。”
大概又等了五分鍾,方灼才拉開隔間。
鍾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嘴唇,有點驚訝,“你的嘴唇怎麼腫了?”
“被蚊子咬的。”方灼避開他的視線,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