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間，那一幅與然毫無差別的臉又回來了。就是這幅表情，每次然對於我偷偷吻在他頰邊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抬眸輕笑，眼裏是化不開的寵溺。
隻是這笑容，已不複存在了吧。就當，是對自己的一點點補償吧，不然麵對這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我害怕我會傷心。
就當是緬懷吧。
“然？是你的心之所屬麼？”葛桃眉，唇邊有戲謔的笑意。
我愕然，“你知道我在想誰？”
“然。”他笑開了來，剛才那樣哀戚的表情已尋不見了影子。
“……真是很敷衍的回答。”我悄悄握緊了拳頭，桃花的粉色絲線便勒緊了我的指尖，深深嵌入。
“我既有黃金瞳，不僅是千裏之外之物，亦能上觀五百年，下觀五百年，人之所想，亦然。”葛眨了眨眼，金黃色的眼瞳和天邊那陽光有得一比，十分耀眼。
“那位然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這樣一位佳人牽腸掛肚的。”葛湊近了來，說得有幾分曖昧。
我縮了縮脖子，臉微紅了紅，“說實話，和你長得也是一模一樣，隻是沒有你這樣的黃金瞳。”
我口上這麼說，心裏卻想到了別人，手也不知不覺地撫上了從衣內跳了出來的墜子。
“孔明？”葛再次桃眉。
我放下墜子，很想上前揍他一拳，讓他亂探別人的心思。一下想起倆男的，我的這純潔形象就這麼生生毀了！
“說白了，也是和你長得一樣的人。隻是，孔明可比你和然要可愛多了，善良多了，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說著，我安靜了半刻，提醒他帳外的士兵吆喝聲。
“我打這江山，隻是為了促成曆史而已。大勢所趨，縱使心有不忍，我也很無奈。”葛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可據我所知，孔明，也就是諸葛亮，可是促成三國鼎立的一位重要人物啊。”
我忘了這家夥能上觀五百年下觀五百年了，三國曆史，他也定能知道，便生生把反駁的話咽回去了大半，“可是，我與他相處過幾個月，他真的是一個善良儒雅的人。”
葛搖了搖頭，“非也。孔明可是這道家思想的秉承人，和我是一邊的。何況一個政治者，手裏少不了的，一定是鮮血。”忽而他又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什麼？你說你口中的然和三國的諸葛亮，和我長得一樣？！”
我鬱悶，瞧這反應速度，終於有個人來給我墊背了。
“嗯嗯，就是啊。”我連連點頭，扯開了剛才那個讓我無言以對的話題。
葛難得一幅嚴肅的模樣，皺緊了眉，抿緊了唇，“長得一模一樣？難道，是我的後世？”
“後世？”我有些不明白。
“那麼，如果你是桃姬的後世，你和然，或者和諸葛亮的情緣，便就是我和桃姬的……這麼說來，倒有幾分合理。”葛自顧自分析著。
“你不知道你的後世麼？”
“我所能看見的‘上下五百年’是人間的，其它的並不能。如轉世投胎，是黃泉的事，我如何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