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走到他的麵前,抬頭望著墨離,晗首說道,“多謝先生讓房間,敢問先生貴姓?”
雖然李媛的語氣,是帶著客氣的疏離,但是,還是讓墨離心神一顫,“在下免貴姓‘墨’。”
說完,就拂袖離開了。
而隨侍的兩個太監,看了眼李媛後,齊齊心中一震,這位『婦』人的氣度不凡,而且麵容又好眼熟?
是誰?
宮中的太監們眾多,李媛坐著轎攆逛禦花園時,身份高的太監,在道上相迎,平時替各宮主子傳話問安常常見到李媛,不會陌生。身份低的,隻能遠遠的相迎。
所以,這兩個身份低等的太監見到李媛,隻會覺得眼熟,而不認識。
再加上,李媛穿著普通的衣衫,他們又哪裏想得到,這是當朝太後來了?
兩人敬畏地看了李媛一眼,跟著墨離,快步離去。
李媛望向墨離的背影,喃喃低語,“姓墨?”京城有姓墨的人嗎?
失憶的這些日子裏,她也見過不少京城的誥命夫人們,並沒聽說,有什麼人姓墨。
可那麵容,為什麼又覺得那麼眼熟呢?
正當她想不出所以然時,不經意瞥見掌櫃櫃台上的一隻茶壺,茶壺上的花紋,驚得她身子一僵。
茶壺上,畫著兩三片紅楓葉。
紅楓……
墨離!
墨離也姓墨!
這個人,認識墨離嗎?
想到這裏,李媛又馬上追了上去。
“墨先生,請稍等。”
墨離正準備上樓梯到二樓,聽到李媛的聲音,他袖中的手指握了握,還是轉身過來,平靜地看向李媛,“夫人,何事?”
“先生可是要去雙河鄉?”李媛問道。
那座淹沒的橋的對麵,便是雙河鄉,是李家故居所在地。
墨離眸光微閃,還是點了點頭,“正是。”
李媛又問道,“那,先生可認識一個墨離的人?大約也住雙河鄉的人。”
墨離的呼吸一窒,半晌才道,“不認識。”他微閉了下眼,轉身上了樓梯。
腳步匆匆。
太監看了李媛一眼,眨眨眼,也跟著離開了。
“若先生知道他是誰,勞煩先生派人傳話給雙河鄉李氏族人。”李媛大聲說道。
李媛的侍女問著李媛,“夫人,墨離是誰?”
李媛歎了口氣,是呀,墨離是誰呢?
她來鎮江,便是來尋記憶,尋墨離的。
……
兩撥人,相安無事地住下了。
李媛住的房間,和墨離的房間是相鄰的兩間。
李媛和墨離都是隱著身份出行,雖然兩方的仆人,因為搶道和搶房間,鬧了點不愉快,但住下來的日子裏,大家見了麵,還是客氣地點頭走過,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吵。
日子平靜無波地過了三天。
這一天晌午後,李媛身邊一個叫碧玉的丫頭,下樓去買李媛要的紙筆——陰雨綿綿的日子裏,李媛喜歡用寫字或畫畫來打發時間。
碧玉買來了紙筆,回李媛房間時,在隔壁墨離房間的門口,撿到了一卷畫稿。
畫稿上畫了些風景圖,大多是楓葉秋景。
這是李媛常畫的景『色』。
“又是玉珠那丫頭掉的吧?”碧玉抱怨著,撿起畫稿進了李媛的房間。
“夫人,玉珠將你的畫稿,掉在門外了。”
“碧玉,我不曾讓玉珠去裱畫,哪有畫稿掉在外麵?”李媛正在練字,停了筆,回頭詫異問道。
“是呀,我沒拿畫稿出門呢,你別冤枉我。”玉珠正在研磨,瞪了碧玉一眼。
“那這是什麼?明明是夫人常常畫的嘛。”碧玉將畫稿拿到李媛的麵前。
李媛接到手裏,打開一看,吃了一驚。
和她平時畫的景『色』差不多,可是,並不是她畫的。
“在哪兒撿的?”李媛忙問碧玉。
“在隔壁房間的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