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已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麵前——他沒錢了,身上盤纏已用盡。
要活下去,就得要錢,幸得蘇飛雲除了有一身武功外,他還會臨摹字畫。
他可以賣畫。
站在橋頭的蘇飛雲正想到“自己可以去賣畫”這個主意的時候,雨下的突然密集了起來,天灰暗得像罩下了羅,連飛鳥也惶莫已,路上行人紛紛抱頭鼠竄。
蘇飛雲暗道一個不好,急忙用袖遮著,竄入了離橋頭不遠的一處似被火燒過的殘垣裏。那地方雖布滿殘磚朽木,雜草叢生,但還有幾片罩頂瓦蓋,未曾塌落,還可以作暫時避雨之地。
已被雨淋的有些狼狽地蘇飛雲,掠入這片廢墟子裏,匆忙地抹去了襟發上的水漬,然後他才發現,這裏竟還有一個人在。
看起這個人也是來躲雨的。
此人一身裁剪的極其合身的青衣,身形消瘦,臉色蒼白。腰後還橫著一把青竹鞘的直脊窄刀。
這人身後的刀隻有三尺長,這樣懸刀的方式蘇飛雲還是頭一次見,他立即就對這人升起了興趣。
這人見蘇飛雲正在好奇的打量他,於是對著蘇飛雲和善一笑,“雨下的好大。”蘇飛雲說,“江南的天氣就是這樣,不過相信像這樣急的雨勢,應該下不了多久。”
“但願吧。”這人說。
“看兄台腰後橫刀,想來也是個走江湖的人吧?”蘇飛雲看了一眼這人的青竹刀道。這人笑了笑,道:“不錯。”他也看了蘇飛雲手中拿著的、正用黑布包裹的劍一眼,“閣下拿的可是一把劍?”
“正是。”蘇飛雲道。“還未請教?”這人道。蘇飛雲抱拳,“在下姓蘇,蘇飛雲。不知兄台貴姓?”
懸刀人剛要說什麼,忽然一陣風刮來,將雨刮在了二人的身上,二人連忙以袖遮擋。懸刀人皺眉,“怎麼下的越來越急了?”
說罷,這懸刀人就歎了一聲氣,“真不巧,今天出門忘帶傘。如果此時能有把傘就再好不過了。”
蘇飛雲聽了不由一笑,心忖:這人還算有些意思。
“閣下既然用劍,想必應該劍法很高吧?”懸刀人突然道。蘇飛雲毫不謙虛,“不客氣的講,如今江湖除了一個人外,其他用劍之人我還沒有放在眼裏。”
懸刀人聽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哦,那麼值得你放在眼裏的那個人是誰?”蘇飛雲道:“俠盟盟主任淩雲,我聽說他的劍法已經進入了化境,如果有機會,我倒想和他切磋一二。”
江湖中人不管誰聽到“任淩雲”這個名字,都會聳然動容,但眼前的這懸刀人神情卻絲毫不變,“任淩雲?在我看來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懸刀人竟然沒有把任淩雲放在眼中!
這樣狂傲的話,竟然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說了出來!
這讓蘇飛雲不禁詫異,“閣下想必武功也很高了?”
“我?”懸刀人卻搖了搖頭,“其實我不會武功。”
蘇飛雲:“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