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後的最後(二)
時間:2008年八月
地點: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某間病房
收拾好東西,我坐在床邊等著許晶晶那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來接我出院。左等右等,第N次看表後,我終於忍不住低聲咒罵起許晶晶來了。
那個死丫頭,她昨天明明拍著胸脯說今天十點鍾準時來接我出院的,結果都已經十一點一刻了,我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見到。
許晶晶為了救我也是受了傷的,隻不過她傷得不重,不像我,因為被坍塌的房梁砸斷了一條腿在醫院整整躺了三個多月。這期間,我先是無緣無故連續不間斷昏迷了二十天,醒來後還沒緩過氣又被匆匆轉院到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繼續接受治療。
我老爸老媽均是愛國之人,許晶晶告訴我,說是地震發生後沒幾天他們就把我扔給剛病愈的許晶晶照料,夫妻倆雙雙爭當誌願去了。
許晶晶還說,我們是在地震發生後的第三天被救援隊搜救出來的,當時救援隊剛把她給弄出去就發生餘震,是一名誌願者不顧餘震之身犯險把我從閻王殿給拉回來的。巧的是,那個救我小命的誌願者竟是她從高中時代起就天天在我耳邊念叨的完美天神表哥。
等到十二點,病房的門終於被推開。許晶晶站在門口雙手捂胸氣喘籲籲,眼裏麵滿是悔不當初的神色。
我抬起頭剛想發飆,一個巨人,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長得很高的男人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裏。為了維持我淑女的形象,我不得不把那些損人不利己的字眼咽回肚子換以溫柔的微笑。
許晶晶風一樣衝到我麵前抱住我,大聲道歉:“親愛的,對不起,對不起,我記錯時間了。”
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本來的怒氣已經隨之消除了一大半,但還是鼓大眼睛使勁瞪她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把頭偏到一邊不予理睬。
死丫頭一頭撲倒在病床上,眼巴巴望著我欲哭無淚,開始對我實行疲勞轟炸:“嗚嗚嗚……沛珊姑奶奶,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讓聰明可愛的你坐在這裏苦等我兩個小時之久,我該罵、該打、該殺、該被林沛珊小姐唾棄……”
我暗笑不已。這死丫頭,每次都是這樣,竟說一些讓人生不起氣來的話。好吧,看在她這大熱天不辭辛苦來接我出院的份上,本小姐就暫且原諒她一次好了。
我出聲笑起來,伸手去使勁捏她那張十年如一日的蘋果臉,“好了,再說下去的話,我倒是覺得你可以直接拖去菜市口問斬了。”她忽然大叫一聲從床上彈跳起來,大聲道:“哇,幾個月沒用了,沒想到這招對付你還是這麼管用。”說罷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兩人正在床上鬧作一團,冷不丁從頭頂上傳來一聲咳嗽,我聞聲一把刨開許晶晶擋在我眼睛上的頭發。一個長得可以和韓國巨星李準基媲美的男人正俯身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四目相對,他的眼神裏麵滿是促狹的笑容。是剛才站在許晶晶身後麵的那個男人。
我愣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趕緊拉著許晶晶起來,還來不及開口,那個俊美的男子便說道:“表妹,這就是你常常提到的那個知書識禮、溫柔可人的死黨?怎麼……”他盯著我上下打量一番,臉上是想笑未笑的表情,很明顯對自己剛才的話有所懷疑。
我伸手在許晶晶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這個死丫頭,我這麼多年用心良苦豎立起來的淑女形象都被她給破壞掉了,連一點渣都不給我剩下。
死丫頭厚臉皮的衝我歉意苦笑,然後指了指那個長得極其妖孽的男人對我道:“沛珊寶貝,這個妖孽男是我表哥肖愷寒,他就一神經病加智障,咱不必理他。”
某妖孽在許晶晶頭上拍了一下,指著許晶晶抗議道:“喂,我說許晶晶同誌,你表哥我好歹也是一絕世美男子,怎麼到你這兒就成神經病加智障了?”隨即收了手看著我笑得很是欠扁,“林妹妹,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小許同學早年間就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他忽然湊近我,“而且,我電腦裏麵還有好多你的照……”許晶晶撲上前去捂住了肖愷寒的嘴巴,很及時的止住了他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我反映了好久才明白過來肖愷寒說的事情,大喊著許晶晶的名字跳下床去追早已經跑出門的身影,跑了老遠還能聽見身後肖愷寒那欠扁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