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瑤此番也是實屬無奈,如此冒進不過是要試探阮肖鈺一番,特殊形勢下需得用些特殊手段。
若是阮肖鈺真的對茯苓用情頗深,那麼歌瑤此番把茯苓留在幻族便是對他最大的威脅,他便斷然不會帶兵攻打他幻族,如此一來可保他幻族暫時的安寧。至於日後要如何放了茯苓且還得讓阮肖鈺不動怒,她覺得可以在茯苓身上下點毒。盧青前段時間研製出的傾仙散就十分不錯,想來天族沒有解藥,自己若能夠定時將解藥送與茯苓,阮肖鈺自然那他們沒法。此法雖有些不人道,卻是目前歌瑤所能想到的最佳辦法了。
若是阮肖鈺對茯苓無甚情義就隻能硬著頭皮上戰場了,原本這一戰便不可避免,隻不過經她這一番鬧騰提前些罷了,趁著阮肖鈺剛剛恢複,給天族來個措手不及,他們還能多幾分勝算。何況她練兵多時,早就等著同阮肖鈺真刀真槍打一場的這天了。
這麼做,她總歸是不吃虧。
天宮這邊,等到阮肖鈺發覺茯苓不見之時日頭已落西山,天色開始黑下來。他尋遍整個寒鋒殿也不見茯苓,幾欲將寒鋒殿給掀了。夏河桀看他一臉不冷靜的樣子勸他不要心急,想想茯苓可能回去什麼地方,天宮這麼大,說不定她隻是覺得悶得慌去什麼地方轉轉了。
直到門口的守衛說今日不曾見到茯苓出去,隻是幻族公主來了一會兒,他們估計二人說過幾句話,之後歌瑤便離開了。
阮肖鈺登時明了,茯苓必定是被歌瑤設計給擄去了幻族。
阮肖鈺心中甚為擔憂,心想幻族是個水深火熱的地方,斷然不可讓茯苓一個人在那多待片刻,未聽夏河桀的再三阻攔,阮肖鈺已經騰著雲趕去了幻族。
冷霜劍掃過,幻族士兵接連倒下了一片,前一刻還甚為安靜祥和的幻族臨雲門前此刻已是一片狼籍,遍地血泊彙成涓涓細河,倒地的幻族將士有些已喪失意識,有些還在地上哀嚎。
阮肖鈺站在其中神色冰冷,睥睨著腳下這群不堪一擊的將士,他手中的那把還在滴血冷霜劍散發著森然冷光。
“歌瑤在哪?”阮肖鈺問道。
一個未被砍中的將士哆嗦著說歌瑤現在軍營,阮肖鈺冷聲說了句:“讓她帶苓兒來見我。”
那將士連滾帶爬,一路奪命狂奔,等跑到歌瑤營帳的時候,累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歌瑤瞧他一臉驚恐的樣子便知是阮肖鈺到了,心想他來的比她想象中快,看來茯苓在他心中的地位當真是不一般。至於茯苓,她現在可不能交出去,她需得單獨會一會這縱橫天界的戰神。
歌瑤勸慰那士兵無須擔心,她這就去見阮肖鈺。
臨雲門前,暮色時分,一片赤紅晚霞,青衣男子手執一把冷光寶劍終結著眼前的生命,為這日暮時分的紅霞染上一層血色。
歌瑤疾步上前說道:“阮將軍且慢。”
語畢,歌瑤左肩上已經多了一把冷劍,劍身離她的脖頸不過分毫距離,她若是一動,血估計能噴出幾丈遠。歌瑤隻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地問道:“阮將軍可是為夫人而來?”
頸邊的劍已經貼了上來,阮肖鈺的力道把握得極準,他若是稍一用力,歌瑤便要即可噴血而亡了。
“苓兒在哪?”
“阮將軍切勿擔憂,今日我去見夫人,同她閑聊了幾句,夫人對我幻族有些好奇,便隨我來此瞧瞧,走得匆忙未來得及同將軍說一聲,令將軍擔心了。”
她這些話他怎麼可能相信,如今二族形勢如何他心中明了,今日她擼了茯苓不過是想以此為要挾,逼他不得動手。
阮肖鈺第一次嚐到被人拿捏住要害是種什麼滋味,心裏即便再多不甘卻不能輕舉妄動,生怕茯苓會因自己的一朝妄動而有什麼閃失。今日茯苓不在阮肖鈺身旁,他方明白她離開一刻都會讓他覺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