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夏河桀出了寒鋒殿便徑直往丹君的浮生殿方向走去,氣勢,洶洶。

阿木正從丹房裏取了爐灰出來倒,瞧著夏河桀一臉陰沉地往這邊走,看到夏河桀這副架勢,阿木眉毛都擰到了一塊,上前攔住他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丹君有跟你說過我不能來嗎?”夏河桀今兒個跟吃了槍藥似的,說話衝得很。阿木今日趕巧撞到他傷口上了,夏河桀正眼也不瞧阿木,他看不上這小子很久了,便對他表現出一臉凶相,好像阿木欠了他多少錢不還一樣。

“沒有。”阿木看到他這副樣子登時軟了下來。

“那你廢什麼話,快說,那小老兒在哪兒?”夏河桀提了提嗓音,嚇得阿木一抖,這家夥今天還真是凶啊。

丹君在書房研製丹藥秘方,說是不讓人打擾,阿木知道瞞不過他試圖阻攔一番,可夏河桀根本不聽,扭頭就走。

瞧著夏河桀這副樣子今天若是不鬧出點事都不像他夏河桀了,可阿木擔心他真在此惹出什麼大麻煩來,回頭又得給他收拾爛攤子,於是上前追了兩步說讓他等等。

夏河桀正沒什麼好氣,這阿木偏偏要攔著他,他一個氣急抬手一揮,阿木在空中轉了三圈又跌落下來,爐灰漫天撒下,好一個塵土飛揚。

阿木被狠狠摔了一下,一時間暈頭轉向找不著北,見攔是攔不住了就由著那家夥去了,反正自己攔不住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丹君也不會為此責罰他,隻是估計今晚又得在浮生殿裏修修補補一番了。

浮生殿裏的人原本也不少,隻是丹君煉丹需要不少材料,天南海北四處尋找十分不便,於是乎丹君就把大部分人都派出去找材料去了,十天半月不見個回來的。

如今這浮生殿就沒剩幾個人,跟寒鋒殿似的,冷冷清清。整個天宮也就這兩個地方人丁這麼不興旺了。

夏河桀撂倒了門口的守衛,一腳把書房的大門給踹了開來,驚得正在裏麵看書的丹君一下子把書抖掉了。

“夏河桀!你,你,你好端端的又來我浮生殿搗什麼亂?”丹君抬眼看著跋扈地立在門口的夏河桀,臉上頓生怒氣。

夏河桀直接走了進去,在丹君桌前停了下來,俯下身將兩手撐在桌上,兩眼對上正前方丹君的眼道:“我是好端端的,可是阿鈺呢,你給他治傷這麼久怎麼還不見好?是不是年紀大了,人也越來越沒用了?”

一聽夏河桀此番前來是為阮肖鈺一事,丹君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這位祖宗當年為了阮肖鈺偷了他不知多少仙丹,自己那麼多年的心血全被他給糟蹋了,拿仙丹當糖吃,於是造就了阮肖鈺這麼個人物,他至今還沒從那陰影裏完全走出來。

自打阮肖鈺封了戰神之後,夏河桀來浮生殿的次數就少了許多,即便來也是閑得無聊,來此解解悶罷了。今日聽他說又是因為阮肖鈺而來,丹君憂傷地往存放仙丹的藏金閣方向瞟了一眼。

“小河啊,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阮將軍傷勢極為特殊,並非一般的丹藥就能治愈的。”

丹君話還沒說完,夏河桀就插嘴道:“小老兒,你給我睜開眼好好看看,你這浮生殿裏哪個仙丹是普通丹藥,你少在這兒唬我!”

丹君老臉一紅,說道:“是是,我這確實都不是些尋常丹藥,但是比起能治好阮將軍的丹藥,它們也就隻能算作尋常丹藥了。”

聽丹君說話一直不講重點,夏河桀急上心頭,不耐煩地問到底什麼藥才能治好阮肖鈺。丹君知道夏河桀既然都問到這份上了,是鐵定騙不過他了,隻好把天帝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