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起身,拿起背包就要走,豈料隨著轉身的動作眸光也跟著轉動,然後就對上一雙飽含殺氣的眼神
歐晴呆若木雞。
唉呀媽呀
是她眼花了嗎
還是因為太想他所以出現幻覺了
她居然看見
嚴謹堯了
嗯,就是嚴謹堯
歐晴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像是恨不得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整個人都亂了。
四目相接,兩兩相望,她一臉錯愕,他麵如寒鐵。
歐晴不由自主地悄悄咽了口唾沫,被他近乎凶狠的眼神瞪得心虛又恐慌。
於是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她呯地一聲又猛地坐了回去。
攥緊雙手,心如打鼓。
雲銘輝見她要走,正跟著站起來想挽留,哪知她突然又坐了回來,且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他一頭霧水。
“怎麼了”雲銘輝不明所以,一邊跟著輕輕坐下,一邊擔憂地看著她,關切地柔聲問道。
歐晴局促不安地舔了舔唇,低著頭眸光閃爍,“我那個我突然覺得沒吃飽,還想再吃一碗”
怎麼辦怎麼辦
世界怎麼這麼小c市怎麼這麼小
為什麼她走到哪兒都能遇上他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歐晴抓狂。
她本是想走,可現在卻不敢走了,因為嚴謹堯坐的那個位置是離開餐廳的必經之路。
嚶嚶嚶,她好怕從他身邊經過
尤其他現在的臉色太可怖了
仿佛她是他的殺父仇人,又仿佛她欠了他千兒八百萬,反正就是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大卸八塊的樣子。
她堅信,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她剛才已經死在他凶狠的目光之下了。
她甚至有種荒謬的感覺,覺得自己如果從他身邊經過的話,他可能會突然出手把她的脖子擰斷
歐晴被自己腦海裏那恐怖的想法嚇得臉色泛白。
雲銘輝聽她說沒吃飽,立馬拿起她麵前的碗,又幫她盛了一碗米飯。
“來,慢慢吃。”他柔聲叮囑,目光飽含寵溺。
歐晴拿起筷子就開吃,借著吃飯掩飾自己的窘迫和慌張,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謝謝。”
雲銘輝但笑不語,體貼地幫她鉗菜,一臉滿足和歡喜。
幾米之遙的嚴謹堯,冷冷目睹著一切,高大的身軀從頭到腳都彌漫著一股寒氣,俊臉陰沉可怖風雨欲來。
趙宇、付千波和許驊兆三人,均特別老實安靜地坐著,不止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就怕一不小心成了炮灰。
這些天他們已經被四哥折磨怕了,再也經受不住他一丁點的怒氣了。
都說紅顏禍水,這話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跟了四哥做多年,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四哥為了哪個女人如此失常過,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在他們心中,四哥狡猾殲詐,雷厲風行殺伐決斷,有時候冷靜得近乎沒有感情。
可偏偏在遇上歐晴這隻小白兔後,他們的四哥就變了。
往常那麼冷靜自製的男人,卻被小白兔氣得幾度失控。
而這還不是讓他們覺得最驚訝的,最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四哥吃癟了卻隻敢在他們麵前雞蛋裏挑骨頭,竟不敢去修理那個讓他生氣的罪魁禍首。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這呆呆的小兔子到底有什麼魔力,竟那麼輕易就把四哥的三魂七魄給勾走了。
張局有求於嚴謹堯,深知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旁門左道,所以身邊帶著一個年輕女孩兒。
嗯,張局帶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就是給嚴謹堯準備的。
男人嘛,都好這口,人到中年的張局深有體會。
知道嚴謹堯要求高,所以這個看起來清純中透著嫵媚的女孩兒是經過張局千挑萬選而來的。
“嚴s長,剛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幹女兒,叫巧巧。”張局好不容易請到嚴謹堯吃飯,這麼難得的機會自然得好好把握,所以在菜上齊之後,連忙親自往嚴謹堯麵前的酒杯裏倒滿酒,同時向身邊的女孩兒使眼色,“巧巧,還不快敬我們年輕有為的嚴s長一杯”
女孩兒乖巧又聽話,端起酒杯整個人往嚴謹堯的身邊依偎而去,“嚴s長,我敬您,祝您身體健康官運亨通”
那嬌滴滴的聲音,甜得齁人。
歐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靈敏,這麼遠的距離她居然也聽到了那個女孩子向嚴謹堯諂媚撒嬌的聲音
捏著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狠狠一緊。
她甚至還一個沒忍住就歪過頭去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女孩兒用高聳的胸脯去蹭嚴謹堯的手臂。
而嚴謹堯一動不動,並未躲避。
歐晴立馬收回視線,小臉莫名就染上了一層寒霜。
他居然不躲
嗬嗬,瞧男人都是不要臉的,隻要有漂亮女人投懷送抱,必然是照單全收,坐懷不亂什麼的那些根本就是傳說
歐晴吃著吃著,突然覺得嘴裏本是很美味的飯菜好像有股酸味了
變得食不下咽。
像是賭氣似的,她閉著嘴狠狠地嚼著咽著,努力想要忘記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怎奈越是刻意想忘,那畫麵就越是如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盤旋,怎麼也驅趕不走。
她氣死了,在心裏狠狠唾棄自己,歐晴你有毛病啊你這麼關注他做什麼他跟誰親密管你什麼事兒人家的私生活咋樣跟你有一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