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不放”
看著她凶巴巴的模樣,嚴謹堯失笑,彎曲著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親昵地刮了一下,壞壞調侃,“又咬我”
在餐廳見麵那次,她在他肚子上咬了一口,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感覺
有點痛
還有點舒服
然而下一秒,嚴謹堯就笑不出來了。
“嗯”他狠狠擰眉,悶哼了聲。
歐晴氣得抓住他的手就一口咬在他微微彎曲的食指上。
既然他強烈要求她咬他,她怎好拒絕呢對吧。
嗯,成全他
人的手指上是沒什麼肉的,全是骨頭,男人的手指修長,更是骨節分明,她咬著還嫌不夠,還像是發狠一般用牙齒左右磨動,那透著一絲猙獰的凶狠模樣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嚴謹堯忍俊不禁。
手指上的刺痛,他尚能忍,可心裏那股想要狠狠吻她的衝動,卻越來越強烈
嗯,想吻她,狠狠的。
可他的小兔子靦腆害羞,在時間不成熟的時候他又不敢輕舉妄動,怕把她嚇跑了。
歐晴的牙都磨酸了,可男人卻依舊老神在在仿佛沒事兒人一般。
他都不痛的嗎
她已經很用力在咬了啊
難道是她咬得還不夠狠
可萬一咬太狠把他的手指咬斷了咋辦啊
傷人致殘要坐牢的
而且咬得一嘴血也好惡心噠,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能愉快的吃鳳爪了。
歐晴疑惑地偷偷抬眸,想看嚴謹堯的反應
然後猝不及防就撞進他深邃如浩瀚夜空的黑眸裏
她的心,頓時狠狠一顫。
她總覺得他的眼睛會吸人靈魂,讓人不知不覺就會迷失了心智
嗯,很可怕。
她看了他一眼又慌忙垂下眼瞼。
因為他的一聲不吭,歐晴頓時有些騎虎難下,有種鬆口不是不鬆口也不是的尷尬。
鬆口吧,可他都沒求饒呀,若她自動鬆口豈不顯得她很慫
不鬆口吧,可她咬得牙都酸了呀,他卻還是一副沒事兒人似的,她很沒成就感的好伐。
歐晴苦大仇深地皺著眉,牙齒機械性地左右磨動,好煩啊
終於
“鬆口”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正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時突然響在她的耳畔。
她如釋重負,本是懶洋洋的模樣頓時來了精神。
嗬嗬終於痛得受不了了是不是
哼
就不鬆,痛死你
她一麵在心裏默默腹誹,一麵抬眸剜了他一眼,牙齒磨得更帶勁兒了。
小女人那快速磨牙的動作,像極了一隻正在啃東西吃的小倉鼠。
嚴謹堯哭笑不得。
被她可愛的模樣惹得心癢難耐,他湊近她的耳邊,用彼此才能聽見的音量,慵懶恐嚇,“不鬆我親你了。”
歐晴立馬鬆開牙齒,反射性地雙手捂臉,充滿戒備和驚悚的目光從指縫間露出來,射在他淡定自若的俊臉上。
他他他
說啥
親親她
啊啊啊臭不要臉的
歐晴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在跳車與不跳車之間猶豫不決。
嗯,她想跳車。
可是又不敢
這山路崎嶇,她怕跳下車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怎麼賠”
嚴謹堯將牙印深深的手指遞到小女人的眼前,故作冷漠地哼問。
歐晴捂住臉的雙手往下滑了滑,露出一雙飽含憤怒的大眼睛,氣憤填膺地與他互瞪。
賠
賠他個頭啊
她沒告他非禮就不錯了,他還想要她賠
這話他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做人無恥到這個份兒上他也是沒誰了誒
她瞪他,用眼神譴責他的厚顏無恥。
“嗯哼”他目光炙熱地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慵懶輕哼。
她越是氣急敗壞,他就越是雲淡風輕,以逗她為樂趣。
歐晴終於發現眼前的男人太陰險了,她根本鬥不過。
“我要下車”她惱羞成怒,狠狠閉著眼近乎歇斯底裏地大叫。
同時在他懷裏扭。
“下車幹嗎”嚴謹堯被小女人扭得暢快又痛苦,看著她的眼神不由更加深幽了幾分,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問。
“我要回去”她吼得地動山搖,字字堅定。
嚴謹堯挑眉,眼底含住戲謔,“這山旮旯裏沒通汽車,你怎麼回去走路”
“走路就走路”她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副誰怕誰的模樣。
“你識路嗎”嚴謹堯的眼底眉梢都流淌著笑意,微微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逞強的小女人,一顆心更是癢得不得了。
歐晴氣得狠狠瞪他,沒好氣地嚷道:“我又不是啞巴,我不會問啊”
“天快黑了。”他用嘴努了努車窗外,特別“好心”地提醒她。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瞟了眼,果然天色已暗。
狠狠咬唇,她悄悄咽了口唾沫。
可豪言壯語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不能認慫啊,認慫很丟臉的好伐。
“黑就黑”頭一抬胸一挺,她強裝鎮定地喝道。
“山裏有野獸。”他睨著她,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歐晴小臉一白。
又咽了一口唾沫,她悄悄攥緊雙手,“嚴謹堯你少嚇唬我”
“你沒看沿路都是山麼還有樹林。就算沒獅子老虎,來頭野豬毒蛇什麼”
“你危言聳聽,我不信”歐晴尖叫,氣急敗壞,臉上已難掩慌亂之色。
“歐同學,四哥沒騙你,真有”
副駕駛裏許驊兆翻著書,頭也不回且一本正經地插了一句。
“沒上過學啊文盲啊現在是冬天,蛇早就冬眠了好嗎”歐晴繼續尖叫,怒瞪著許驊兆,竭力反駁。
他們三個是一夥兒的,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所以他們的話都信不得
哼哼
“野豬呢”嚴謹堯懶懶哼道。
“野豬不會晚上出沒”她轉頭就衝他吼,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嚴謹堯,“孤魂野鬼呢”
他沒有糾正她野豬就是晚上出沒,而是用更恐怖的東西來嚇唬她。
孤魂野鬼
歐晴的臉瞬時一白,一拳狠狠錘在男人的肩上,尖叫,“嚴謹堯你夠了”
他卻不痛不癢,越說越玄乎,“這山裏到處都是亂墳崗”
“你去死”她氣急敗壞又滿心驚悚,忍無可忍地對他大罵。
付千波和許驊兆在前麵忍笑忍的非常辛苦。
他們一直知道四哥為人陰險狡詐,也知道他有時候挺無恥的,但無恥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
嗯,大開眼界。
“罵人不好。”
嚴謹堯優雅又從容,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腦袋,半哄半斥地說。
她抬手就將他的手狠狠揮開,一臉嫌棄加惱火。
她好想說,嗯,罵人不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人
可她又不敢說。
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覺很不好不確切地說是很糟糕
歐晴不想再看到嚴謹堯了,這個男人有毒,劇毒,她想自己惹不起躲還不行麼
“停車”她突然嚎了一嗓子,一副不停車她就要跳車的架勢。
雖然她嘴裏吼得氣勢磅礴,但心裏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因為她很清楚,付千波是嚴謹堯的人,一切隻聽嚴謹堯的命令
哪知車居然真的停了。
她立馬從他的懷裏爬出去,抓起自己的背包就用力打開車門作勢要下車。
其實她隻是虛張聲勢,並不敢真的在漆黑的夜裏走回c市,她隻是想若他阻攔她下車的話,她好趁機跟他約法三章。
一不許再抱她
二不許再占她便宜
三不許再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她
然而嚴謹堯並沒有拉住她,甚至沒有絲毫想要挽留她的意思。
歐晴蒙圈了。
他不拉住她啊
他真讓她這樣下車啊
他真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回c市啊
歐晴想到自己一個人要在黑夜裏翻山越嶺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現在車是她喊停的,她又哪有臉再繼續賴在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