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竟然還笑得出來,嚴楚斐很生氣。
他危險地半眯著猩紅的雙眸,眼底寒光四溢,極冷極冷地看著她淺笑嫣然的小臉,陰冷切齒,“魏可,從此你我各不相幹,開心了嗎”
“跟嚴先生與前女友舊情複燃比起來,我自然是沒你開心的”魏可立馬反唇相譏,笑得越發明媚照人。
嚴楚斐冷笑,意味深長地將她上下狠狠打量了一番,“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也不差啊”
他在暗諷她昨晚的夜不歸宿她懂。
他既然能在一早等在何教官的樓下,便足以說明他已經知道她昨晚住在何教官家裏了,再則她現在穿的都是何教官的衣服,還真是讓人想不誤會都難。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誤會就誤會吧,她無所謂
反正離婚證已經在手,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誰也管不著誰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有何不可”魏可挺直背脊,昂首挺胸地睥睨著他,輕蔑冷嗤。
他都可以讓莫念嬌倒在他的懷裏哭,她又憑什麼不可以在何教官的家裏留宿
若要認真算,他和莫念嬌可是有肢體接觸的,而她雖在何教官的家裏留宿但睡的可是客房,對比之下,誰更過分
他還敢給她擺出一臉“你是婦”的表情
明明他才是個渣好麼
賊喊捉賊,臭不要臉
嚴楚斐氣得要炸。
狠狠磨牙,他渾身戾氣深重,微微俯首湊近她的冷若冰霜的臉龐,切齒警告,“魏可,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做十五還是三十,任性之前別忘了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
“你錯了嚴先生,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的”魏可黛眉一蹙,臉色變得格外嚴肅,立馬糾正他。
聞言,嚴楚斐冷笑譏諷,“沒我你能有你雌雄同體可以自己受孕”
“是你的種又怎樣他終究隻會叫別人爸爸。”魏可微仰著小臉望著他,不怒反笑,嬌滴滴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你敢”嚴楚斐的臉色果然瞬間凍結成冰,睜圓了猩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有何不敢”魏可微挑眉尾,勾著紅唇笑靨如花,無畏無懼地慵懶輕哼。
同時她舉起手對他搖了搖手裏的離婚證,表示他們現在已經毫無關係,一臉“姐就算馬上改嫁你丫也管不著”的囂張表情。
“那就試試”嚴楚斐氣得頭昏眼花,從齒縫裏陰森吐字。
“試試就試試”她滿不在乎地撇嘴聳肩,對他的威脅根本不放在眼裏。
氣氛,僵到穀底。
不甘示弱地互瞪了半晌,魏可率先打破沉默。
揚了揚手裏的離婚證,她特別“誠懇”地說:“再次感謝嚴先生能把這個親自送來,夫妻一場,好聚好散,我還是祝願你和前女友有情人終成眷屬,再見”說完之後,在他凶狠的瞪視中,她噙著笑靨再一字一頓地補上一句,“再、也、不、見”
說完,她無視他鐵青的臉,從他身邊徑直走過。
與嚴太太的這場對戰,嚴楚斐覺得自己簡直是輸得一敗塗地。
親自拿離婚證過來給她,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哭泣,哪怕有點難過的表情也好
可她倒好
把離婚證搶過去就像寶貝一般攥在手裏,像是生怕他會突然搶回去一般,不止如此,從頭到尾她都笑靨如花,根本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難過和悲傷。
她可真夠絕情
也是
她本就是個沒有心肝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扼殺,又怎能期盼她對這段婚姻有一點點的不舍和留念
嚴楚斐好氣啊
他氣不過,當她從身邊經過的那瞬,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抓她
然而更快的,一隻男人的手臂擋住了他的動作。
於是他眼睜睜看著驕傲如公主的嚴太太向前而去。
嚴楚斐擰眉看著出手阻攔的何柏琛,不想搭理,二話不說撤回自己的手,抬步欲追。
可下一秒
嘭
何柏琛揮出一拳,正中嚴楚斐的胸口。
突然受襲,嚴楚斐猝不及防,不由倒退數步。
他狠狠擰眉,隻覺胸腔裏一陣絞痛,氣血翻湧。
何柏琛曾是部隊裏的超級精英,身手不凡,這一下力道自然不輕。
“啊”
魏可聽到聲響,回頭就看到嚴楚斐一臉忍痛的模樣,嚇得大叫,“何教官”
下意識地想要衝回來攔架。
“就站那兒別動”
何柏琛倏地一聲沉喝,一字一句,威嚴十足。
他冷厲的目光直直投射在嚴楚斐的臉上,話卻是對魏可說的。
正欲奔過來的魏可頓時刹住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聽何教官的話是其次,最主要是她突然反應過來,她不能上去。
因為她懷孕了。
萬一上去勸架一不小心動了胎氣,那她就真的可以去跳樓了。
然而魏可對何柏琛如此“聽話”的模樣,對嚴楚斐來說,簡直好比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他的太太,在他麵前總是那麼桀驁不馴,可在別的男人麵前,卻乖順得如同一隻小綿羊
讓他情何以堪
他真的好恨啊
兩個同樣高大挺拔的男人,冷冷對峙,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我走的時候說過什麼話,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