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嚴楚斐拿著感冒藥以及白開水回到臥室。
“吃藥。”他將她扶起來,對她攤開手掌。
“不吃”她卻對他掌心裏的藥片視若無睹,一口拒絕。
嚴楚斐怒了,俊臉陰沉,冷冷看著她嗬斥道:“生病了怎麼能不吃藥你這樣折騰自己想嚇唬誰”
“我誰也不嚇唬,嚴先生你貴人事忙那就忙你的去,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他態度不好,她自然也就口氣不佳,負氣的話說得格外順口。
她陰陽怪氣的腔調飽含著濃濃的譏諷,嚴楚斐似是被激怒了。
倏地抓起她的手,將藥片往她手心裏一拍。
接著他騰地起身,“愛吃不吃”
說完就走。
魏可直接把手一揚,感冒藥飛出窗外
嚴楚斐聽到聲響,回頭一看,頓時怒不可遏。
他咬緊牙根狠狠瞪著她,目光凶狠得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嚴楚斐又怒又恨又煩躁,簡直恨死魏可的不識好歹了。
不吵架的時候覺得她很個性,可一旦發生矛盾,他覺得她就是一頭倔驢。
氣死人不償命
魏可麵無表情,垂著眼瞼,像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呆呆地僵坐在牀上,對他冷厲的目光毫無感覺。
僵持了幾秒
呯
他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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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感冒,魏可沒有失眠,暈暈沉沉一覺睡到天亮。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時,她悠悠醒來。
感冒的症狀減輕,精神終於有所好轉。
沒有吃藥也能好得這麼快,她以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然而當她洗涑完下樓,看到的卻不是嚴楚斐
而是嚴甯和霍冬。
嚴甯正坐在客廳裏發呆,表情有些凝重。
霍冬則坐在她的身邊,手裏拿著一個水果小拚盤,往她嘴裏喂水果。
嚴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地嚼著咽著。
“嫂嫂。”
聽見腳步聲,嚴甯抬眸朝著魏可望去,本能地輕捂著肚子想要站起,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霍冬連忙放下水果拚盤,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起身。
“這麼早”魏可微微蹙著眉頭,一邊從樓上下來,一邊狐疑地看著魏可和霍冬。
小七大肚便便的,霍冬每天都緊張得要死,恨不得讓她待在家裏不出門,所以怎麼會一大早就過來了呢
魏可覺得這樣的現象太不尋常了。
嚴甯的嘴角抽了抽,本想對嫂嫂笑一笑,可她擠了半天都沒把笑容擠出來。
與丈夫對視了一眼,嚴甯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後硬著頭皮訕訕道:“我們昨天晚上就過來了。”
“昨天晚上”魏可走下階梯,朝著嚴甯走來,一臉驚訝加疑惑。
“嗯。”嚴甯輕輕點頭,完了又聲如蚊呐般補了一句,“兩點多的時候。”
兩點多的時候
三更半夜的他們夫妻二人過來幹嗎
霍冬會舍得讓懷孕的小七這樣半夜折騰
魏可覺得更不尋常了。
“你哥呢”轉頭四下望了望,沒有看到嚴楚斐的身影,她問。
嚴甯突然沉默。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詭異的氣息,緊繃又壓抑,讓人心生不安
魏可的心,莫名一緊,心底泛起不好的預兆
“怎麼了”她皺眉問,眼底的狐疑之色更加深濃。
嚴甯用力抿了抿唇,再深深吸了口氣,待鼓足了勇氣,才欲言又止地小聲呐呐,“那個孩子”
孩子
魏可怔了怔,緊接著反應過來,“你說安安”
“嗯。”嚴甯的表情很奇怪,從未有過的糾結,像是極盡艱難一般才發出一聲嗯。
“他醒了”魏可沒來得及去注意嚴甯的表情,聞言雙眼一亮,欣喜急問。
安安醒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因為安安醒了,嚴楚斐半夜去了醫院,所以又叫嚴甯和霍冬過來陪她她是這樣推理的。
然而她卻看見嚴甯在輕輕搖頭。
搖頭便罷了,最讓她覺得呼吸收緊的是嚴甯的表情。
是一種讓她覺得很不詳的表情
“怎麼了”魏可的心瞬時提了起來,一股莫名的恐慌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整個籠罩。
“他”嚴甯很為難,紅唇反複張合,後麵的話卻就是說不出來。
“死了。”
見霍太太半天說不出口,霍冬淡淡吐出兩字,幫她說了。
魏可猛地轉頭,像是不認識霍冬了一般怔怔地看著他,愣了足足有十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她問,緊蹙著眉頭像是沒聽懂一般。
霍冬說:“那個孩子昨晚兩點左右沒的。”
魏可的大腦瞬時一片空白。
像座雕像一般,她僵硬地站著,用了兩分鍾才把“沒”和“死”畫上等號。
然後她開始搖頭,由慢到快,最後她慘白著臉,驚恐地失聲喊道,“不不可能”
嗯,不可能
她不信
那麼可愛那麼可憐的孩子,不可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不是做完手術已經搶救過來了嗎醫生不是說隻要等他醒來就會沒事的嗎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沒了呢